应旻敛下眼睑，狠狠地咬了自己的嘴角一口，黑色长发遮挡住的脸有微微的扭曲，抬头，仍旧是那个处变不惊的楚晛。

应旻看着那个西装革履的人从角落的转梯走下来，美瞳遮住了她眼睛里压抑不下的心痛和深情，嘴角疏离的笑带上了些许僵硬，却在踏入舞池灯光下的一瞬间，拉大了嘴角的弧度，而交握于身前的手，渗出的血染湿了黑色的袖口。

“美丽的小姐，可以邀请你和我共跳这第一支舞吗？”男人优雅地半弯着腰，伸出手，微笑中透露着自信。

“当然，不胜荣幸。”应旻将带着手套的手轻轻搭了上去，音乐响起的瞬间，应旻的大脑有暂时的空白。

“楚晛，你还记得我吧，凤琴海旁，是你教会了我这支舞。”申橦在迈出第一步的时候，附在应旻耳边轻轻地说。

“承蒙厚爱，没想到申先生知道小女的名字。不过，这支舞是小女在别国旅游时朋友所教，至于凤琴海，那是哪里，恕小女孤陋寡闻了。”应旻笑着回应，对答如流，哪里有半分不自在的样子。

申橦不语，默默地看着眼前的女孩，说话的语气变了，声音也有不同，舞步也的确和那个人教他的略有不同，不过……

“是吗，那怕是我记错了吧，小姐的名字和在下的一个朋友是一样的，刚刚多有冒犯，还请原谅。”申橦歉意地笑了笑，可那份歉意分明没有到达眼底。

“不敢。”应旻简短地回应了之后就不再开口，说多错多。

一支舞就这么沉默地结束，仿佛两人内心的纠结和开始的针锋相对从来没发生过。

应旻结束了舞蹈，相互道过谢之后，就径直离开了舞池，走向了一旁的沙发。

蒋黎看着应旻和平常不一样的工作状态，微微叹了一口气，这个机会，她给了，但最终的结果如何，她不敢保证。

“今天的任务结束了，你的申退组织也能很快地批下来了，不过，楚，如果真的放不下来，就不要离开了吧，在这里，你是个天才。”蒋黎犹豫了一下。

“不。”应旻摇摇头，“既然积分已经足够了，也有了离开的理由，那我就一定要走，何况，以这种身份，我又有什么资格站在他面前。”应旻盯着高脚杯里的液体出神，“那年他撞见了那样的我，没有讨厌我已是万幸，剩下的就要自己去争取了。”

蒋黎看着应旻，心中欣慰却又惋惜。

“行了，别说我了，你呢，和肖熠进展得怎么样了？”应旻一扫心底的阴霾，反而开始调笑蒋黎。

“还不就是那样。”蒋黎愣了一下，无奈地撇撇嘴，“他进我退，他退我进。哪来的什么进展。”

应旻看着自己的组长，一脸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不耐烦样看得她羡慕嫉妒恨，咬咬牙把自己想要打蒋黎的冲动压下去，朝门口的方向抬抬下巴，“喏，舞会快结束了，撤吧。”

“对了。”回去的路上，应旻突然开口，“我的替身呢，把她杀了吧。”

“嗯？”正在开车的蒋黎挑了挑眉，“你这是要断了后路？好吧，这样也能离开地利落些，我会帮你办好的。”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好像连自己家的公司都开始不体贴人，事情一个接一个地扑过来，压得应旻喘不过气，还要抽出时间来张罗自己替身的葬礼。顺带还接待了一下戚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