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平日里看着挺机灵的一个人,为何连这点事都看不明白。”傅端明摇摇头,真真明白了什么叫聪明反被聪明误。
“你的意思是,有人希望我死?”云了试探性的问皇上,果然见到他露出你还不算太笨的表情。
“刚刚上任的女傅,大金的唯一一位女官,在百姓心中的地位,竟远远的超过朝中的那些老臣,你觉得,这种人,有谁可以真的做到心中坦荡的去容得下。”傅端明抚摸着自己的嘴唇,笑呵呵的看着她。
“原来是这样,如此说来倒是我不懂事了。”云了轻笑一声,好像一瞬间懂了什么叫做真正的可悲,那就是当你比别人强时,那些人就会想着法的,竭尽心力的去糟践你,直到把你踩在脚底下,再也爬不起来。这是云了也不跪着了,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盘着腿儿,仰头看着大殿之上的他。“我特别想知道有多少人想弄死我。”
付端明也不在意她那冒犯的行为,只是淡淡的朝着她伸出了三根手指。
云了见了,庆幸的点点头。“还好只是七比三,我还没那么招人恨。”
“不是七比三,而是二比三。”付端明晃了晃自己的手,证明自己切切实实伸出的只是一只手而已。
“这么说我还真是该死。”云了无奈的摇头,忽然觉得有些想哭,虽然救了那么多人,又有那么多人感激她,却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那你就认了?”傅端明俯视着她,不知为什么,就是希望她站起来,倔强的对自己说,她不服气,她不让自己就这么死了。
可是云了只是轻轻的勾起了唇角,颇为自信的看着他。“皇上,你信命吗?”
“我?”付端明反射性的回问了一句,随即摇摇头。“我已然是不信的。”
云了依旧仰头看着他,不过却站了起来。“我也不信,我只知道世事无绝对,你听过一句话叫事在人为吗?我不会就这么死在这的,绝对!”云了一如往常的淡定自若,那股子自信震惊了付端明。他不明白,这丫头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可是他偏偏又有些觉得这丫头不该就这么死了。而他,也想看看她能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好,你就记住这句话,我倒想知道是事在人为,还是命里注定。”付端明依旧坐在那里,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眼中却多了许多星星点点,这是此前从未有过的,让人迷惘的色彩。
“来人,送她回去。”皇上说完,立马有两个侍卫走进来,带着她往外走。
“等等。”就在云了快要迈出大殿的门的那一刻,付端明叫住了她。
“皇上还有何吩咐?”云了回头,对付端明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
“以后同我说话,记得叫您,或者是陛下。”付端明强调着这个问题。
只见云了微微一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
“是,民女记住了,如果没有什么事,民女就回去了。”云了福了福身,说话的语气不像是回那个暗无天日的牢房,听着反倒有种回家的感觉。
“既然记住了,就走吧。”付端明挥挥手,坐在龙椅上,怎么就感觉闹心呢。
“皇后娘娘,七殿下昏厥了。”一直默默观察付子虚的太监回来禀报,皇后娘娘终于不淡定了,一把摔碎了手中的琉璃盏,她就站在那儿,嘴唇有些苍白,估计是因为惊吓过度。
“可有找太医看过!”她一把揪住太监的衣领子,完全没有了母仪天下的和善劲儿,毕竟出事的是自己的儿子,这放作任何一个母亲,也是淡定不下来的。
“瞧过了,高烧不退,又加上身乏体虚,听着好像十分严重。”公公战战兢兢的任由她揪着自己的衣领。
身乏体虚,自然是因为在皇上那儿跪了几天几夜,却滴米未进,加之又淋了雨,就算是再健壮的人,也是无法承受的。而这一切,仅仅是为了一个销了奴籍却依旧低贱的丫头。她松开手,只觉的浑身无力,乏的很。
那太监站定了身子,再次开口道:“奴才还有一件事要汇报。”
“什么事。”皇后的手把手里的帕子攥的紧紧的,就差没把它当成那个低贱的丫头一点一点的撕了。
“就是六殿下,也已经好几日不肯进食了,情况也是不太乐观。”太监用尖细的嗓音缓缓说道。
说完,就见皇后冷冷一笑。“都是因为那个奴婢?”她斜撇着跪在地上的公公,那公公低下头,沉默不语,却已然证明了这是事实。
“那个丫头,还真是有本事,能把皇帝的两个儿子玩弄于股掌之间,还真是有些手段。”皇后对此颇为不屑。“对了,午儿呢?他没掺合进来吧。”
“回皇后娘娘,三殿下的院子里整日歌舞升平,但是没看出半分担忧的样子。”太监恭敬的回道。
“哦?”皇后回头,有些意外的看着那太监。“午儿不是与那贱婢也有些交情,以他的行事风格,怎么可能让不去为她求情。”
“皇后娘娘说的是呀,这次三殿下的反应确实有点反常。”太监赞同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