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就算是半拉馒头也可以救命,她的腿又受了伤,怎么能把这救命的东西交出去呢,于是她把馒头紧紧的护在怀里,一副它在我在,它亡我亡的架势。
可是这个时候的她显然不是两个成年男子的对手,没几下就被人抢走了东西,看着那两个拿着馒头离开的背影,让她不由得有一种虎落平阳被犬欺的赶脚。脚上的伤火辣辣的疼,她在原地足足呆了三四个时辰,看着漫天飞舞的雪花,又想起那些伙伴们,从小她就是个没有家的孩子,与他们一起并肩作战那么多年,早已是家人一般的存在,而现在,她似乎一无所有了,也许就这样冻死在这里,对她来说也未尝不是一种解脱,她默默的闭上眼睛。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她的四肢都变的麻木了,她费力的睁开双眼,看看头顶残旧不堪的大佛,带着不甘,再次涌起了求生的**,眼前的世界越来越模糊,她再次游走在死亡的边缘。“佛祖啊,如果你真的灵验的话,就让我活下来吧,这一世,我想活的像个人,也要守护好在乎的人。”她慢慢的闭上眼睛,耳边响起凌乱的脚步声,交头接耳的声音,她做了好长一个梦,梦里,她不再是孤身一人,她有朋友,有家人,还有那么那么多关心她的人,围坐在火炉旁,冬天好像也没有那么冷,她笑的都有些傻气,人都说在人临死的时候,会看见她想看见的一面,原来,死…对她来说也是件幸福的事。
她动了动手指,发现竟然没有之前那么僵硬了,周身的温度也发生了变化,她努力的抬了抬眼皮,沉的厉害,身体的感觉告诉她,她没死。这时候一直温暖的手搭在她的额头上,带着些许茉莉的味道。
“已经不烧了。”是个女人的声音,十分温柔,应该也没有多大。有湿润的毛巾贴在她的眼睛上,浸湿了她的睫毛,她才得以睁开眼睛,眼前的少女穿着紫色的纱衣,一头乌发简单的盘着,皮肤雪白,尤其是那双眼睛,格外的好看,当真是个美人胚子。不过此时,她可没心思欣赏这些,方才在破庙里的情景又在她的脑海里闪现,再加上面前这个女人的穿着,完全不符合现代人的着装啊,难道她竟然…这种事让她一时间难以消化。
“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见她看着自己,女子微微一笑,松了一口气。
“你是谁?”云了张张嘴,声音沙哑无比,就像是锯齿摩擦着树干,让人听着很不舒服。
“我叫付月如,我看你也不大,你可以叫我月如姐。”她又拿毛巾擦拭着她的手。
“月如…姐。”她的心中一动,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那个姐字,活了那么久才知道,原来这个字叫出来竟然可以这么好听,带着劫后余生的喜悦,她的世界重新出现了光彩。
“你是哪家的丫头,怎么大雪天的会在那里。”付月如抽空抬头看她,发现这丫头的脸色依旧十分苍白。
“我……”云了吐出一个字,又顿住,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跟她解释这些。“我没有家。”她低下头,让睫毛盖住眼中的情绪,自始至终,她都不曾拥有过一个家,即使之前满怀憧憬,奢望那个人成为自己的家人,结果还是被他弄的伤痕累累。
“对不起。”付月如意识到自己触及到了她的伤心事,有些过意不去。
“没事。”云了扯了扯嘴角,牵动了嘴上的伤口,疼的她倒吸一口凉气,她下意识的摸了摸嘴角,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磕了好大一个口子,她记得昏过去之前嘴唇上并没有伤啊。付月如却因为她这个不经意的动作,勾起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