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昭只感觉到艳阳照在身上的暖软气息,这一阵热度,陌生又缠绵。等睁开眼,周遭景致又换了模样。
琉璃套了件藕色襦裙,额间还有个白月牙形的吊坠,不傅脂粉而颜色若朝霞映雪,笑不露齿,看得他耳垂泛红。
她身后是一片花圃,远远看去五颜六色,说不出品种好坏来。看样子是身处哪个大户人家的后花园,身侧的亭子上挂了两盏八角宫灯,这家主人的官位定然也不低。
“容昭,我们去见个人,不过,也不知人家还记不记得我!”她的语气里带了点撒娇。
“自然会记得,我的阿璃这么好,怎么会有人不记得?”
“说的在理。”
也不知琉璃怎么认得路,七拐八拐外加挤过一个没有路的窄道,还真给她摸对了。
要见的人躺在摇椅上,眯着眼,五十左右,头发花白尽显老态。手边有只缺口的浅果盆,两串葡萄上还粘着水珠,很是新鲜。
这人反应有些慢,迷迷糊糊地睁眼,直愣愣地望了琉璃好一会儿。从被打扰的不悦,到正常人该有的难以置信,最后是喜极而泣,短短一瞬间全从眼里跑出来。
“都回来了,好啊,这样的日子,总算是要到头了。”对天感叹后用力扶着摇椅扶手慢慢起身,是一副瘦得只剩架子的躯体,褐色长袍松松垮垮搭在身上。
“琉璃姐姐,许久未见,你还是这样,这样好看。”说出来的话软软糯糯,像个未及冠的少年。
“小宝,许久未见。”她面带笑意望着老者,眼里是容昭看不懂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