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石头无意间避开了她的手，侧身指向前方躺地不起之人，“你要不要去看看？”

“谁？我们认识的人？”她嘴上犹豫着，还是慢慢踱步往前走，只是后背直不起，像个佝偻老太太。小石头反应过来要去扶她时，已有人抢先一步，看背影是男子。

“阿璃，”容昭单膝下蹲，“我背你，上来。”他觉得她每一步都迈地很费力。

琉璃很听话，闭上眼埋头闻了会儿他衣上皂角香气，就被通知到了。

趴在地上的这个，一身月白长袍上血渍零星，墨黑长发被同一色发带系住，遮住露出的半边脸。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琉璃想去看看稍远一些的那个，抬腿绕过此人身躯，却突然被抓住了衣袖。她以为是容昭，所以解释道：

“我去看看是否为旧日相识，马上就好。”

“琳琅——”

“不是我。”

“好，我在这儿——”

“等你”，容昭明显感觉到静止，时间，微风，呼吸，话语，还有一只四脚朝天的小虫子，几乎与他鼻尖相碰。

不能讲话，不能动弹，看着一颗透明的眼泪从脸颊滑落，“滴答”“滴答”，散成更小的水珠，滚向各个角落，最后消失。他想要上前，想要拥抱琉璃，想要同她在一起，他不能。

琉璃慢慢蹲下，像安慰受饿的无双一样轻抚那人额头，帮着擦去额头血渍，她还在持续流泪，一滴又一滴砸在地上，衣袖上，那人脸上。

“无祸，我真是思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