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轮班小兵换好热茶后迅速退下，不敢抬头看伏案执笔之人一眼。

华钰手下笔一顿，沉思片刻又低头，眉头紧皱，写写停停足有半个时辰，最后干脆扔了笔，站在桌前满腹心事的模样。他亲自斟了两杯茶，好似马上就有来客。

夜深天寒，茶温渐消，总算是过了子时。姗姗来迟的人缓缓解下大红斗篷，露出艳丽脸庞。她伸手向桌上茶杯，细弱手腕被华钰捏住，“凉了。”

“好。”她给自己换上热茶后细声问道，“殿下可是久等了？”

“南楚公主方才来过。”言下之意是并没有等你。

听到这句话时云素汐眼里有明显不愠一闪而过，她以为自己掩饰地很好，故而专心喝茶不说话。

永远都是这样，两人之间，一定是华钰先沉不住气。

“不好奇吗？她与我说了些什么。”

“殿下恕罪，臣女不敢妄加揣测。”云素汐做足了下臣之女该有的仪态，弯腰恭于一旁。却不知华钰最讨厌她这番作态，总觉着看得不舒服。

“南楚王逼着她嫁给本王，她说自己心有所属，恳求本王日后当众拒绝了她。”

云素汐突然想到今日晚膳时所见的苏雅翊，可一点儿也不像出逃，更像未来会坐在华钰身侧母仪天下。

“你说，本王娶了她如何？”她被华钰突然凑到耳边说出的话所吓，后退几步差点摔倒。

最终安然无事多亏了背后一双手。

华钰幼年习武使剑，手上满是老茧。虽然因为突如其来的降温已经多加了衣服，可华钰手上的冰冷还是穿过了厚厚衣裳，她有些想要挣脱这样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