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潇无法解释此时此刻这个拥抱的含义,但是他却隐隐约约发现,这样的拥抱,不似之前他左拥右抱时的随心随性,反而是多了一些说不出道不明的温情。
女孩子温润的气息隔着一层薄衫浸在了他的胸口,让他的身体就那么僵在了原地,一动也不想动。
他身上穿的是司马易的精美华服,他记得领口还绣了一对翠竹,玉竹原本清冷,但此刻却氤氲着女子柔软的呼吸,便让他整个人都柔软了下来。
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自己我也可以有这样认真的……沉醉。
握着女子手腕的大掌慢慢松开了力度,他缓缓抬起自己的双手,揽住了她的背。
樊子苓原本就被他的孟浪动作吓住了,如今后背上陡然贴上了两个火源,她便更是不受控制地僵在了当场。
这是她距离这个男人最近的一次,她可以清晰地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熏香味,听见他在她耳边低低的喘息,感受到他身上那滚烫的体温……
这一切的一切,都像是一场美梦,让她沉醉其中,不愿醒来。
她多想这一刻能够永永远远地停留,可是周围的一切却又时时刻刻在提醒她,好了,梦该醒了,到这里就够了。
可是真的够了吗?
不够,永远也不够。
她曾经无数次的幻想可以留在那个男人身边,无数次希望自己也可以得到她的青睐获得他的侧目。
可是一切都晚了,早在几年前就已经晚了。
从她嫁入陵广王府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彻底失去了爱他的资格。
恨不相逢未嫁时,大抵如此了吧。
罢了,罢了,是时候忘记了!
忍住即将汹涌而出的眼泪,樊子苓用力将自己的泪水收回,过了好半晌,这才推开了面前的男人。
“殿下,您若无事,妾身便告退了。”
看着樊子苓明显有些湿润的眼眶,司马潇不知为何竟然心中有了一丝丝痛意,可是他来不及去思考为何会有这样的感受,因为他现在必须要留住面前这个三番两次想要逃跑的女子,他想解开心中的疑虑。
念及次,他攥紧了拳头,往她身前迈了一步,目光放在了她的脸上,“告诉本王,你为何要代替公主和亲?”
闭了闭眼,樊子苓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这才仰头与司马潇那双精明立显的眸子对视。
在心中告诫自己不要露出马脚,她扬起唇角粲然一笑,随即反问,“王爷方才不是已经问过这个问题了吗?”
“没错,本王是问了这个问题。”说到这里,他绷住了面孔,蹙着眉盯住了她的眼睛,“可你,没有说实话。”
“妾身所言,句句属实。”
“属不属实,或许一试便知。”
司马潇这句话让樊子苓摸不准他的心思了,她刚欲开口说话,就见司马潇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一步,紧接着他便从袖子里抽出一把匕首,瞬间亮在了她面前。
“殿下,您――”
“秦艽这人比我还不着调,不过出的主意却值得一试。”撩开自己另一条胳膊上的衣袖,司马潇将那把锋利的匕首压在了自己的手臂上,随后漫不经心地笑开了,“你说,我这一刀下去,会不会见血?”
樊子苓见他这样,真的是有些生气了。
难道他为了听她说出那些没有用的真话,竟然不惜伤害自己的身体?
其他事情她都可以退让,唯此,她不能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