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十三年四月十五,大泱皇帝陛下司马恒丰的寿宴正式拉开帷幕,周边各国都已经纷纷带着奇珍异宝前来贺寿,这洛都城一直持续的喧嚣热闹着。
这日,司马易起的格外早,外面的天刚蒙蒙亮他就已经起了床,等他穿戴好准备出去的时候,秦艽还在浑浑噩噩的睡着。
这段时间秦艽几乎是跟司马易同步起床,有些时候两个人就一起出去上街吃早餐,有些时候他们还会拉着追羽同乘一骑去十里坡赏风景,还有些时候他要上朝,她就将人送到门口顺便再来一个法式深吻……
可是今儿早上咱们这位王爷起床起的着实是稍有些早了,所以这个时间段秦艽还在睡着,并没有醒来的迹象。
想到这早上的吻别没有了,司马易瞧着床榻上秦艽的背影,有些不开心了。
三两步走上前去将她的身子扳过来,他也不管怀里的人儿如何挣扎,低头便夺走了她的呼吸。
这下就是再困也得被折腾醒了——
揉着惺松的睡眼,秦艽打了个呵欠瞧着面前的人,语气慵懒,“你要出去了吗?这么早啊……”
轻轻地嗯了一声,司马易又低头轻啄了两下她的唇儿,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意思,“艽儿,爷要走了,晚上等我回来吃饭。”
点头答应着,秦艽想了想,又有些不理解了,“你晚上要回来吃饭?那宫里的宴会呢?能行吗?”
瞧着她明显没睡够脑袋还有些不够使的感觉,司马易轻笑一声,捏了捏她的鼻子,“爷上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你看谁敢拦我?”
朝着他比了个大拇指,秦艽着突然有些无奈了,“厉害了,我的爷。”
轻啄她的额头,司马易低声问道,“那爷晚上等我吃饭?”
仰头亲他的下巴,秦艽唇角勾笑,“看情况吧,饿极了就不等了。”
某男瞬间黑脸,“那等爷回来一起吃宵夜。”
某女有些为难,“不好吧?我怕胖……”
挑眉看她,司马易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莫不是本王听错了?爱妃居然还怕胖?是谁大晚上不睡觉偷偷去灶边起火自己煮面条吃的来着?”
这话一出,秦艽顿时就不乐意了,“嘿,那你啥意思啊?你没吃啊?你不也没少吃吗?”
“爷那是为了爱妃的身材考虑,这才决定为你分担的。”
磨了磨牙,秦艽勾着他的脖子就啃在了他的两片薄唇上,“哼,既然你这么为我的身材考虑了,那我必须得吃啥都带上你,那你赶紧去吧,早去早回啊——”
刮了下她挺俏的小鼻子,司马易唇边勾着笑,又拉着她腻糊了一回,这才恋恋不舍地出了家门。
……
皇帝陛下寿辰,连带着这洛都城上下都张灯结彩,司马易坐在马车里掀开帘子,偶尔能够看到从朝华楼出发前往宫内的各国使臣们。
今日的宫宴设在长安殿,司马易先进宫拜见了皇太后,祖孙两个在一处说了会儿话,随后他才慢悠悠地前往了长安殿。
他到达长安殿的时候朝廷重臣以及各国使臣都已经到了,淡定地与众人寒暄,他刚刚落座,就见司马潇凑了过来。
“长渊,你咋又来的这么晚?”
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司马易低头抿了一口,润了润嗓子,这才不紧不慢的回答他,“哦,去皇太后那看了看。”
闻言,司马潇便盘着腿儿在司马易身边坐了下来,拄着下巴颇有些头疼似的,“哎,可说呢,太后她老人家的脑子是越来越不好使了,前儿我去看她,她居然认不出来我了,还非拉着我管我叫那个曾经侍候过她的小全子,嘿,瞧我这一身儿玉树临风的,我怎么就像个太监了?”
司马潇在一旁喋喋不休,像是找到了知己似的一直在他耳边絮叨着,直到司马易给他倒了杯水,放到跟前,他这才察觉口渴,端起了茶杯喝了起来。
这个时候,司马恒丰出现在了大殿之上。
众人见状,纷纷起身下跪行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久病初愈的司马恒丰此时身穿明黄色的龙袍端坐在大殿之上的龙椅上,看上去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精神,见到众人如此,他也是很是愉悦。
摆了摆手,他笑着开口道,“众卿家平身,各位使臣也不必多礼了。今日虽是国宴,但是诸位也不要那么拘束,随意便可。”
众人听见这番话,纷纷叩首,道了句,“多谢陛下——”
随后众人纷纷起身,在司马恒丰的注视下纷纷落了座。
紧接着,大殿之上便出现了丝竹管弦之声,不一会儿就瞧见一个个轻纱水袖的姑娘们走了进来,在这大殿在中间翩翩起舞,慢慢地在座的每一位心情也放松了下来。
司马恒丰原本也在欣赏歌舞,可是没过多久他就发现自己右手边的一个位置上似乎是少了个人。
微微眯起了眼,他放下了手中的酒杯,随即便问道,“那个位置上是谁?怎么不见人了?”
大太监徐士钊听见司马恒丰问话,连忙俯身凑到了他耳边,“陛下,那个位置上是乌木图太子殿下哈森的位置,只不过,这为太子似乎至今还未进宫。”
闻言,司马恒丰脸色有些难看了。
两年多前乌木图与大洋开展,随后战败,此次司马恒丰的生辰必然是带着诚意准备来与大泱讲和的,毕竟,这一个国家不能总是打仗,战争过后总是要休养生息的,因此国与国之间也都是维持着短暂的和平,不用不可能永远的握手言和。
此番乌木图战败,原本就应该带着臣服之心来为大泱的皇帝陛下贺寿,可是这位哈森太子居然这么晚还没有到来,这简直就是对司马恒丰的藐视了,想都这些,司马恒丰的脸色便不太好看了。
这个时候,坐在下方的其他几位乌木图的使臣明显已经看出了这位大泱的皇帝陛下面露不悦了,因此,其中一位名为必勒格的使臣便走出来,朝着司马恒丰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这才解释道,“启禀陛下,我乌木图的哈森太子今早起来身体似乎有些不舒服,便让我等先来赴宴,说是随后便到,想必现在太子殿下应该还在途中,想必马上就到了,还请陛下见谅。”
这必勒格是乌木图一位年长的智者,如今的大汗乌力罕也很是器重他,因此此番才派他前来。
听见必勒格如此说,司马恒丰自然也不能发作,不过他这样一个精明的人,肯定也不会就此忍耐过去。
脸上挂着恰达好处的笑意,司马恒丰捋了捋自己的胡子,继而便笑眯眯地开口了,“太子殿下怕是到了这中原来有些水土不服,既如此,本王便传这宫里的御医去瞧瞧,若是真的不大好,即便不来也没什么关系。”
司马恒丰这番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必勒格听在耳朵里,自然明白他的什么意思,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若是现在拒绝了反倒显得他们是真的对其不恭,所以他俯身拱手不曾犹豫,“如此,那边多谢陛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