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陵广王府吃穿用度都是极好的,秦艽瞧着这几件屋子虽然不比司马易那间气派奢华,但是也都很好了。
随便挑了一间,她径直走进去便瘫在了床上,自己连打了几个呵欠就与周公他老人家约会去了。
秦艽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此时灵巧正踮着脚点蜡,听见了动静,便撩开纱幔走了进来。
“王妃,您醒了?”
“醒了醒了,这一觉,睡得可真是太爽了——”
听见她这般说话,灵巧先是傻呵呵地一笑,然后便又苦丧着一张小脸儿,就跟谁欺负了她似的。
映着昏暗的灯光,秦艽一下就看出她的不对了。
“灵巧,你这是咋了?”
连忙摇着脑袋,灵巧咬着唇可怜巴巴的说道,“灵巧本来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王妃了……”
想到上次借着上茅房骗这个丫头去拿草纸的空档儿逃跑的事情,秦艽突然觉得有些好笑,拍了拍灵巧瘦弱的小肩膀,她一本正经的出声安慰了。
“巧儿,上回是我对不住你了,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我计较了呗?”
听见她这样说,灵巧吓得连忙跪在了地上磕头,“王妃言重了,奴婢怎敢怪您?”
见她这样,秦艽又无奈又好笑,只得伸手将她扶起来,语重心长的对她说,“灵巧,你们家爷既然已经让你跟着我,从今以后你便得跟我一条心了,懂不懂?”
灵巧看着秦艽那双璀璨如星的眼眸,下意识地就点了两下头。
秦艽看着她痴痴傻傻的模样,唇角扬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只不过脸上的神情却是有些严肃。
“那你来说说,什么叫跟我一条心?”
听见她这么问,灵巧还真就认真想了起来,抿唇想了好半天,她这才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大抵……大抵就是伺候王妃吃好、喝好、玩好。”
哈哈~
这下秦艽是真的没有忍住笑出声儿来了,她真没想到,这小丫头竟然还记着自己以前那些随口说出来的胡话呢。
吃好、喝好、玩好,这是她自己瞎编的人生三大理想,当时就是为了逗逗这个小丫头瞎说的,没成想她倒是真的记在心里了。
伸出一根手指头戳了一下她的小脑门儿,秦艽笑道,“这话你倒是记得清楚!不过……现在你想跟我一条心,可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揉着脑门儿噘着嘴,灵巧听见她这么说委实有些哀怨,“王妃,您为啥总有那些奇奇怪怪的要求啊?”
“嘿,你现在是在跟我抱怨是吧?”瞪着眼睛与灵巧对视,直到对方在她的刀子眼下败下阵来,咱九爷这才低声补充道,“你若想跟我一条心,那就不许给你们家爷打小报告。”
“打小报告?”灵巧扑闪着一对大眼睛,显然不是很懂。
“就是不许把我的秘密告诉你家爷,懂不懂?”
灵巧听见她的解释后,犹豫了半天都没有回答她。秦艽知道这丫头作为司马易的脑残粉儿,正在这儿纠结呢,于是乎,她便忍不住添最后一把柴逼她做决定。
“好吧,我也不想强人所难,你不答应我,那我就也不要你,你走吧。”
听见她这样说,灵巧拽住她的胳膊委委屈屈地开口了,“行……奴婢答应您还不成吗?”
“嘿嘿——这才是我的好灵巧!”
“在说什么?”
说话的人是司马易,他刚从宫里出来,听见下人说她住在了此处,便一刻也没停地赶过来瞧她。
一进屋他就看见了满脸懊丧的灵巧,外加明显是奸计得逞的秦艽。
微微扬了扬唇,他盯着秦艽那张娇俏又不失英气的小脸瞧着,走到她面前低声问她,“在说什么,这么开心?”
他问完这句话见秦艽没说话,便看了灵巧一眼,吩咐她做些好吃的上来,就让人退下了。
灵巧前脚刚走,秦艽瞬间就拉下脸来了。如果这个时候司马易在看不出来她不对劲儿,那可就太说不过去了。
走上前去环住她的腰往自己怀里带了带,司马易俯身啄了一下她的唇瓣,这才幽幽开口,“爷的艽儿这是怎的了?谁惹你不开心了?”
伸手推开他的胸膛,秦艽轻哼一声开口道,“没谁!”
被她这副样子弄的不上不下,他深深叹了口气,语气有些哀怨,“爷大老远从宫里出来,连宫宴都推了,结果你就给爷冷脸瞧?”
“哼。”秦艽半嘲半讽的笑了笑,语气里很是无所谓,“谁能给你好脸儿看你就找谁去,姑奶奶就这样,也没求着你看,左不过你还有无数的大小老婆等着你临幸呢!”
原本司马易还真是不知道她这好好的又作什么妖呢,现在听她这样一说心下了然。
心里有些好笑,可是他脸上却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只是也不说一句话,脱了披风挂好,便自顾自地走到了书桌前看起了书。
很快,晚上就被端上来了。
几个传晚膳的婢女感受到两个人之间诡异的氛围,一刻都没有停留的摆好碗筷就退下了。
俩人儿谁也没搭理睡,就面对面坐在餐桌前吃着饭。
不过这顿饭跟以往略有不同。
这以往每次吃饭,都是司马易嫌弃秦艽吃得多,还调侃她是只小猪崽儿,但是今儿咱们九爷看着这餐桌上摆放的可口佳肴却一点兴趣都提不起来,就连自己爱吃的鸡大腿,她都是咬了一口直接扔在碗里不再动了。
反观我们十七爷,那可真是吃得慢条斯理一丝不苟,给人吃得很是欢快舒畅的感觉。
看见他这样,秦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便抬屁股走进内室吹灭蜡烛睡大觉去了。
不过她今天下午睡的太多了,这会儿除了盯着黑漆漆的天花板瞧,还真就一点点困意都没有。
听着外面逐渐没了动静儿,她以为司马易已经走了,心里更是各种烦躁,让她连着在那张雕花大木床上翻来覆去打了好几个滚儿还没解气。
滚一滚,再滚一滚,这最后一滚,她直接滚进了一个坚定有力的怀抱。
此刻司马易只着了一件轻缎寝衣,头发松松散在脑后,单手拄着头,就那么盯着她瞧,看上去像是已经这么盯着她许久了。
“爱妃怎的不滚了?”
火气噌噌噌直往上冒,秦艽倏地勾住了他的脖子,一口咬在了他的唇上,带着自己全部的怒气。
轻轻地嘶了一声,司马易弯起唇来笑了笑,反客为主般的直接将她的唇叼在了口中裹了裹。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等亲吻够了,他这才松开她的唇瓣,浑身舒畅地叹了口气道,“好香。”
这个不要脸的臭流氓——
秦艽红着一张脸也没忘了在心里暗骂这位王爷。
这一吻结束了,司马易倒在床上将她搂在怀里,靠在了自己的胸膛上,这才开口问她,“艽儿今天为何生气?”
咱们九爷自诩是一个潇洒的江湖人,绝对不会因为这点小事乱吃飞醋,但是她可能忘了,是个人他就得有感情,尤其是这种正处在热恋中的小情侣,那更是眼里揉不得沙子,逮住一点儿事儿就往死里作的时候。
秉着维护尊严的宗旨,她当然打死都不会说自己是因为什么生气的了。
黑暗中她那双大眼睛滴溜溜乱转,就是不肯与他对视,“我心情好着呢,我为啥要生气?”
拉着长音儿哦了一声儿,司马易勾起她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是爷说错了,艽儿并没有生气,而是吃醋了。”
“你才吃醋了,你全家都吃醋了!”
挣扎的从他怀里逃出来,秦艽心虚的一下子就翻身坐起来。
脸上不知道为啥突然热得发烫,她伸出手放在自己脸前扇了扇,呼呼的大口喘了两口气,她那颗小心脏跳的是空前的快。
司马易见她这样,摇头失笑,伸手扣住她的手腕,他一个用力便将人拉入了自己的怀抱。
伸手顺着她那一头柔软的长发,司马易像是跟她顺毛似的安抚着,“艽儿放心,爷没有碰过她。”
没有碰过?
心里一喜,秦艽差点儿没欢呼着喊出声儿来,只不过她欢呼过后又开始装模作样的傲娇上了。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好笑地捏了捏她的脸颊,司马易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这才带着三分戏谑的问她,“是听不懂,还是装不懂?”
就知道瞒不过这只老狐狸——
默默在心里腹诽了一句,秦艽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将自己的那些小傲娇小矜持全部都抛到脑后去了。
攥紧了他胸前的衣襟,她开口问他,“樊子苓跟了你这两年,你就没有跟她那个那个那个?”
能够想象出她说着“那个”的时候应该是一种怎样挤眉弄眼的搞笑表情,司马易伸手弹了她一个脑瓜崩儿,这才严肃的说道,“没有。”
“靠,真的假的?”
秦艽大力拍了一下司马易的胸膛,将司马易拍的闷哼一声,她这才尴尬的收了收手。
她已经忘记了自己刚刚是怎么因为这件事生气的了,目前为止,让她更为好奇的是为什么这厮要放着那么个小美人儿不享受?
脑子里闪出了各种各样的猜想,最终她选择了一个最容易让自己陷入危险境地的问题,毫不怕死地问了出来。
“爷,您……该不会是有啥隐疾吧?”
她这个问题刚刚问完,司马易直接就拉下了脸,阴森森的贴上她的脸,他一句话问说的咬牙切齿,“爷是不是有隐疾,你不是最了解了?”
了解个屁啊——
这句话咱九爷绝对不能苟同!
“司马易,饭可以多吃,话可不能乱说,咱俩之间清清白白,我怎么就了解?!”
秦艽这话说得大言不惭,一点儿都不带心虚的。
诶,没错,真不是心虚,她现在那简直就是心慌啊。
他们两个之间说白了那就是只差最后一步的事儿了,只不过她现在为了自己的节操,打死也不能承认。
司马易见她这样说,便不紧不慢的开口了,“爱妃说的甚是,看来本王还是得加把劲儿,争取早日把洞房的事儿办踏实了。”
说完这句话,他又接着补充道,“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夜吧。”
说罢,他就直接扑倒了怀里这只牙尖嘴利的小野兽。
下一秒,那张相当结实的雕花大床便十分有节奏感地颤了起来……
说到这儿,容作者插一句嘴,还请诸位看官别yy了,并没有大家伙儿想看的流鼻血的画面,而真实的情况是,咱们这位腹黑如墨的十七爷,正箍着怀里的姑娘挠痒痒呢。
瞧咱们九爷笑得那副花枝乱颤的模样,那惊天地泣鬼神的动静儿,这床能不颤吗?
终于,持续了许久的挠痒痒活动终于结束了,秦艽就跟蒸了桑拿似的,在这种寒冬腊月的天气里,硬生生的将自己折腾出了一身汗。
想想也是挺搞笑的,一个平日里忙得脚不沾地的王爷,大晚上的跑到自己喜欢姑娘的榻上给人家挠痒痒,你说这是不是脑抽了?
不过他越是这样,秦艽就越是喜欢他那么几分。
作为一个穿越过来的现代人,她对于床榻这一亩三分地儿,很有自己的见解。
现代男女之间的恋爱情节中,总躲不过床这个地方,男人恨不得刚恋爱一个小时就将女人往床上带,而女人则是不得已为了自己所谓的爱情献身。
都说女人享受的是精神恋爱,那么男人享受的则是那下半身的快感恋爱。女人以为将自己最宝贵的东西献出来就可以留住男人的心,但是男人却不打算给自己的下半身立贞节牌坊,我想睡你是真的,我不想要你了也是真的。
看过太多的渣男怨女,所以秦艽一直都没有对爱情报什么期待,后来不小心穿越到古代,她更是深感绝望,这古人讲究三妻四妾,她觉得自己实在是应付不来那累心累人的宫斗宅斗,便将心思都放在了挣钱上。
可是如今遇见司马易,这也算是意外中的意外了吧。
其实她并没有期待司马易这个都要奔三了的男人到现在还能守身如玉,但是听他刚刚亲口承认自己没有碰过樊子苓,她的心里还是很开心很开心的。
从司马易对她的所作所为来看,她就知道这个男人其实是很自律的,他能够忍耐,能够克制,这是很多男人身上都没有的精神品质,他的担当和责任感,都是那些一点一点吸引着她的闪光点。
想到这些,秦艽便乖乖地贴近了司马易的胸膛,环住了他的腰身,“爷,你真好。”
看着怀里的姑娘十分乖巧的模样,司马易摸了摸她的脸蛋儿,笑道,“终于知道爷的好了?”
听见他语气中染上几分骄傲,秦艽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道,“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须努力!”
说罢,她自己又傻兮兮的笑开了。
司马易听见她银铃般的笑声,心情又好上了几分,伸手捏了捏她的脸,他问道,“有什么好笑的?”
“爷,跟你说个事儿,你能别生气吗?”
听见她神秘兮兮的样子,司马易微微靠近她,打算听一听她的秘密。
没想到,秦艽呵呵一笑,拉着他的手抚上了自己的肚子,然后有些不好意思的舔着唇开口了。
“爷,我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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