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樊子苓听见司马易的话过后直接就跪在了地上,紧紧地低着头,她咬着唇始终不敢说话。
司马易坐在躺椅上看着战战兢兢跪在自己面前的樊子苓,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默默地转了转自己手上的玉扳指,司马易出口的声音冷冷冰冰,“今日我问你的话,与相府无关,与你的家族无关,与你的父亲更无关,本王只是在问你这个人而已,你只说,记得,还是不记得。”
樊子苓俯着身子,将自己的身体贴的离地面很近,听见司马易这番话后,身体微微放松,可是却还是不敢随意说话。
“你只说,记得,还是不记得?”
犹豫了一下,樊子苓咬了咬唇,这才开口道,“记得。”
半眯着眼睛,司马易的右手放在腿上有意无意地进行敲击,“你与她是怎么认识的?”
“十年前,宫宴上,她救了我。”慢慢直起身子,樊子苓低垂着头,始终不敢抬头看他。
“接着说。”
“妾身……妾身当年顽皮,不小心掉入了御花园的湖里,是……是元将军之女救了我。”
说到这,她抬头瞟了一眼正襟危坐的司马易,接着补充道,“后来……后来听说她也受了伤,我娘亲便携我去府上道谢,却听说将军夫人带着她回了老家。此后,便再没见过。”
司马易点了点头,沉默了好半晌,这才慢慢开口道,“行了,本王知道了,你下去吧。”
樊子苓轻轻道了声是,转身就要离去,一点也不敢忤逆面前这个男人的意思。
樊丞相府素来与陵广王府不对付,这是举朝皆知的事情。当初她嫁入陵广王府,就是她父亲为了笼络司马易的一种手段。
司马易一生戎马,对于朝堂之事并不热衷,可是功高震主,他就算是一身正气浩然无惧,但是也抵不过帝王身边的奸佞小人。
狡兔死,走狗烹;鸟飞尽,良弓藏。昔日的富贵加身元大将军府,就在那莫须有的罪名下惨遭灭门。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跟相府脱不了干系。
很多时候樊子苓也在想,或许自己这一生就是要为自己的这个姓氏赎罪的。父债子偿,也算天经地义。
司马易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开口叫住了她,“等等。”
樊子苓转身看向他,“不知王爷还有何吩咐?”
站起身来,司马易淡淡扫了她一眼,“王妃……如何了?”
想了想,樊子苓如实回答,“王妃刚刚吃了午饭,现下正睡着,妾身晚些时候再去服侍。”
轻轻“嗯”了一声,司马易开口道,“这两年你在府里不曾有过什么疏漏,王妃你如今见过了就算了,不必再去跟前服侍。”
福了福身,樊子苓点头应下,这才转身离去。
沿着这湖边慢慢向这清湖居外走去,樊子苓的脸上始终挂着恰到好处的笑意。可是不知为何,她心中隐隐有了些失落。
她突然有些羡慕秦艽,能够得到十七爷这样相待,也算是个有福之人了吧。
刚刚司马易那句话明显得话里有话,他是在变相地告诉她,不要搬弄是非,不要“欺负”了这位新来的王妃。
虽然她从进入这陵广王府以来,一直安守本分,但是只要她一天姓樊,她就永远都是一枚按在司马易身边的棋子,让人生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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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艽从睡梦中醒来已经是傍晚了,伸了个长长的懒腰,她这才趿拉着拖鞋下了床,打算给自己倒杯水润润喉。
“王妃,您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