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艽醒过来后就看到了纱帘外那影影绰绰忙碌的身影。揉了揉脑袋,她刚坐起来,就见一个身穿白衣纱裙,梳着双丫髻的小姑娘端着茶盘走了进来。
“夫人醒了?”
秦艽刚刚醒过来,后脖颈还是疼的,暗暗地咒骂了司马易一百遍,她这才皱着眉头听出了这丫鬟的话有些诡异。
“你……叫我啥?”
那小丫鬟将茶杯放进秦艽手里,这才往后退了两步,冲着她福了福身,“奴婢灵巧,见过夫人,给夫人请安啦。”
这丫头模样长得俊俏,嘴也甜得很,一时间将秦艽哄得一愣一愣的,过了好半晌,她才回了神儿。
将茶杯扔在桌子上,她掀开被子光着脚就下了床,“谁是你们夫人?!司马易那个王八蛋呢!”
她这河东狮吼的嗓门一亮开,这满屋子的奴婢统统战战兢兢地跪下了。
秦艽瞧见这满屋子白花花的衣裳就头疼,不打算跟她们在这扯淡了,她走出内室就打算自己去找人。
结果还没等她走出内室的门呢,身穿一身镶着暗花金纹玄色锦服的司马易就走了进来。
绷着一张脸,他面无表情地看向秦艽,“你这是在找爷?”
瞅着面前男人这张便秘脸,秦艽冷笑一声,“姑奶奶找你二大爷!”
脸色黑了一黑,司马易冲着满屋子的丫鬟沉声说道,“都出去吧。”
这屋子里的小丫鬟大多是没见过司马易的,虽说陵广是这位王爷的封地,可是这几年里也没见他回来过。
这府里大多数的丫鬟都是近两年往上提拔的,压根儿就没见过自家正儿八经的主子爷,倒是一直听说这位十七爷“战神”的赫赫威名,心中存着满满的恐惧。
小丫头们见司马易生气了,忙踏着小碎步退出了门外,生怕一不小心惹恼了这位爷。
秦艽见这屋里的人都走干净了,自己就自顾自的坐在了一旁的红木雕花罗汉塌上,拿起杯子给自己倒了杯茶,然后仰头颇为潇洒地一饮而尽。
放下杯子,她用犀利的目光看着司马易慢慢走到到她对面坐好,面露不耐,“说说吧,咱们这账该如何算?”
司马易不言不语,只是拿起茶壶给自己斟满茶,默默放在手里把玩着,“爷何时……有账要跟你算了?”
此时此刻的秦艽心里攒着一团怒火,愣是让她用洪荒之力压制下去了。有句话不是说的好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现在人在司马易手里,那她可真是不能随便撒野了。
深深地叹了口气,秦艽开始装得可怜兮兮,“王爷,是这样的,您看我这无父无母孤苦无依的,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咱们前尘往事就一笔勾销,从此您走您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成吗?”
秦艽这话说得那是分外恳切,就连她自己都要被感动了。可是人家心里那小算盘可是打得噼里啪啦作响。
她今天被这司马易绑来,纯属是因为那块玉,而她找那玉的初衷也是为了这位黑脸王爷,既然现在玉已经落入他手了,那也就算歪打正着。
虽然那天晚上在梦里那白胡子老头儿说这玉如何如何重要,可是她自己真没觉得,而且就她看来,这玉极有可能影响她发家致富奔小康,从此走上人生巅峰终极目标的实现。
思前想后,她还是决定放弃它了。
“爷,那半拉玉我就不要了,您喜欢我就给您了,不如现在您就把我放了?”
司马易把玩着茶杯的手一顿,挑眉看她,“你不是说,那玉是你家祖传?”
“是这样没错啊。”点了点头,秦艽一脸惋惜之色,“哎,我这不是牺牲自我成全你我么,我一看王爷就是这块玉的有缘人,少不得就要忍痛割爱了。”
司马易淡淡瞧着她在那明明心里气得要死,表面上却装的楚楚可怜的样子,也觉得有趣。
“你说这玉是你的,它便是你的?”
“王爷你这是啥意思?”
“本王要亲自验证。”
无奈挠了挠头发,秦艽觉得这厮一定是有病,“我说这位爷,您逗我玩儿呐?这玉又不会开口说话,你咋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