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艽这句话刚说完,围观的群众纷纷倒吸了口凉气。
你道这是为何?
总而言之,这口凉气肯定不是为秦艽放狠话这件事儿吸的,而是为那牙郎默哀而发出的一声声,嗯,不知用“叹息”这个词语形容好不好?
反正甭管好不好吧,周围显然已经有人认出了秦艽了,大家在下面窃窃私语,甚至有些人激动的就差热泪盈眶了。
那牙郎此时正在火冒三丈,根本看不见周围人对秦艽的仰慕外加感谢,只当窃窃私语的群众们正是对秦艽的所作所为感到不齿!
于是乎,他好像瞬间有了不少底气。
“你他娘的究竟从哪儿冒出来的?还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强买强卖?!”
“光天化日?”秦艽看了看不远处客栈点亮的红灯笼,勾起唇笑了笑,“我说你小子眼睛是不是有毛病啊?这天儿都要黑了,还光天化日呢?眼神儿不好就别出来混了,容易走错路。”
“你——”
牙郎气得直跺脚,怒气冲冲地跑到秦艽面前,伸手就要抓她的衣领,结果还没碰上她一片衣角,他那黝黑的手就被人抓住了。
秦艽那双素手有力地攥紧了他的手腕,脸上带着笑容,眼睛里却写满了狠戾。
手上稍稍用上了几分力度,她再次开口了,“说吧,你现在是卖还是不卖?”
“哎,疼疼疼疼疼……”
牙郎龇牙咧嘴,脸涨得通红,在众人面前这样丢丑,再加上手腕子上的痛感,简直要了他的命了!
“赶紧放屁,到底卖是不卖!”说着秦艽又要加大力度。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一把匕首穿过人群直接向着秦艽的方向飞了过来。
冷兵器刺眼的一道白光反射着银亮的光芒,秦艽偏头看了一眼,然后瞬间放开那牙郎的手腕,一个后空翻稳稳落地,躲过了那把锋利的匕首。
眼睛望着不远处那一行人,秦艽将目光放在了中间那辆通体玄黑的马车上,心里有种强烈的预感呼之欲出。
定睛看着那辆被冷风吹得窗帘微微翻动的的马车,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看见一个男人掀开了窗帘,看向了奴隶集市的中心,与她遥遥相望。
秦艽此时一袭红衣甚是惹人眼球,在看见自己的老熟人以后,眼睛里那漫不经心甚至有了几分别样的勾魂摄魄。
总之,我们虽然不知道马车里这位战神十七爷是什么样的心情,可是那在场的不少老少爷们基本上都“花痴”上了。
秦艽从唇角淡淡勾起一抹嘲讽,心道这可真是冤家路窄。
怎么个冤家路窄呢?
一年前这位爷在县令府门口公然与她作对,在秦艽心里,两个人之间就算是有不共戴天之仇了吧。
对于秦艽这个人来说,她爱憎分明,从不记仇,基本上有仇当场就报了。
可是对于这种报不上的仇,那也只好记着了。
咱们这位秦九爷,那好歹是江湖上人称一句“爷”的女汉子,这口气憋在心里实在叫她不能舒坦。
今儿在茶楼里听见小阿来说,那说书先生一年说司马易的时间比她的时间还多上那么五天,她顿时就不乐意了。再加上刚刚这男人朝她乱扔飞刀的事儿,咱九爷能惯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