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那把剑收回剑鞘，递到我面前，这才惊觉，子溟适才擦的原来是我的灭魄剑。这剑自当年负罪受刑被收了之后，至如今辗转到我手中，约摸接近两年光景，颇令我感慨万千。

“你记不记得，当初我给你起笙笙这个名字，”他眼中带着不可多得的笑意，深深望向我，大抵是想起旧事，继续说，“当时还在那世外桃源，你还是个小孩子，记得吗？”

“转眼你已是桃李年华。”

当然记得，我记得铭心刻骨。

“当年便是你的母亲摇光上仙派我去桃源照看你，她心中最牵挂的人，这么多年来一直是你。这是摇光上仙给你的，生辰礼物。”他递给我一个泛着莹莹绿光的杯盏，“笙笙，你拿好。”

子溟的话，我听来错愕万分，但细细琢磨，又在情理之中。当年他身为榣山弟子，自然不可能无缘无故来桃源。

再看那杯盏，通体碧透，纹络清晰，光彩夺目，想来大抵价值不菲。琉璃盏，照六界之暗，用作我生辰礼物，委实有些折煞我。我伸手接过去的时候，不慎手滑，将那精巧的琉璃盏打落在地，瞬间碎得七零八落。

“青鸾！”子溟面色冷澈，又唤了我一声大名，荣幸得很。忽然，内帏转出一个素衣女人，盘着发髻，六尘不沾。竟是多年不见的摇光。

“师尊，我先回避。”子溟恭敬朝她行礼，而后退出房间，轻轻掩上门。留下我和她。

“笙笙。”她声音没变，但这样唤我，却让我格外觉着呕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