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笙这个名字，其实是我在怀你的时候起的。那时我扶着肚子，整日在想，肚子里的你会长得如何，爱笑还是爱哭，是男孩还是女孩。思来想去便唤你笙笙，这个名字是男是女都可以。”

我一直以为笙笙是子溟起的，每每他唤我，都是无比受用。如今听来，只觉荒唐可笑。

“弟子以为，上仙还是唤我福贵吧，笙这个字太雅，弟子不大配得上。上仙唤我笙笙，我脑子笨，半天反应不过来上仙在唤谁。”我皮肉很自然分离，皮笑肉不笑。

她被我这一呛，缓了半晌才开口。

“桃源往事，你还是忘了吧。”

我冷哼一声，浑身颤抖着，紧咬牙龈：“你没有资格提桃源！”

当年桃源的那场大火顷刻间升腾，村里的人本来有机会逃离火海，却不料凭空结出一道仙障，隔断了所有求生的可能。结局是，桃源人悉数化成灰烬。而结下那道仙障，不偏不倚，正是站在我面前的杀人凶手摇光。

“他们早晚都会死，命格早已定下，不是死于那场大火，便是死于下一场山洪。我不过是，早些替他们解脱。”摇光拂拂广袖，眉眼清凛，一派浩然正气。

望着她无情寒冽的神情，我心间伤口蓦然结了一道玄冰：“你说得可当真轻巧。”

“没错你是高高在上的上仙，六界无不对你顶礼膜拜，俯首称臣。你打着兼济苍生的名号，这么多年来，你扪心自问，你都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