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下一秒楚秋璋就突然从车上跑了下来,娄诗语全身汗毛都炸起来了,她意识到了危险,如果可能的话,恨不得马上就从地上爬起来逃跑,可是偏偏这个时候,她全身却完全没有力气,就像是粘在了地上一样,除了露出恐惧的目光外,什么都做不了,脑袋里一片空白,因为她知道,不管她再怎么巧舌如簧,只怕也不会让现在正盛怒中的楚秋璋心软。
娄诗语后悔了……她觉的自己走了一步臭棋。
而这个时候,楚秋璋眼里的凶光更甚,来势汹汹地冲了过来,不等停住脚步,就忽然扬起了手,“啪!”
又是一个耳光重重地落在了她的脸上。
娄诗语的头被打得沉沉地一歪,头震颤不已,耳朵里更是一片嗡鸣,整个脑袋都蒙了。
一怔过后,丝丝的血色更是瞬间涌上了头部,整张脸都发麻发热地厉害,就连身体也不由自主得颤抖了起来,然而这还不是结束,下一秒,她整个人都被提了起来,毫不留情的巴掌再次落下,她的嘴里满是咸腥味,耳鸣的听不清楚楚秋璋在说些什么。
“第一巴掌,是替小堂妹打的,第二巴掌是替小叔叔打的,第三巴掌是替我自己打的,我们一家子识人不清,养了你这么一个白眼狼,被咬算是我们活该,但是你也别以为反咬了我们一口,这事就能算了,我会牢牢记住你这些年给我们家带来的‘种种’,其实你知道么,我刚回来的时候,其实是想直接掐死你的……可是为了你这种人脏了我自己的手,想想都觉的不值,不过我也不会就这么算了,咱们来日方长,总有机会好好算帐的,你说是吧!”
娄诗语忍不住全身一颤,楚秋璋说要掐死她的时候,她清楚的感知道了从楚秋璋身上传来的杀意,如同实质一般,让她忍不住心脏一缩,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道,“你不能这样……”
“为什么不能那……”
楚秋璋的手如同钳子一样,狠狠的掐住了娄诗语的脖子,娄诗语的脖子又细又长,与楚秋璋粗糙发红的大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只要那么轻轻的一用力……最终,楚秋璋在娄诗语的脖子上摩擦了两下后,终是冷哼一声,将娄诗语扔到了地上,道了一句,“滚!”
而后便转身跳上了马车,随着马儿的一声嘶鸣,转眼间便消失在了娄诗语的面前。
娄诗语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总有一种死里逃生的感觉,她总觉的,楚秋璋刚刚是真的要杀她,吓的她连呼吸都不敢了,硬是把自己憋的差一点缓不过气来。
“咳……”莫名的觉的嗓子疼的整个人都受不了,娄诗语刚一开始咳,便喷出了血沫,脸上更是火烧火燎般的疼的不行,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的掉落,心中竟是委屈的不行。
这个时候,她才突然意识到,不管是楚萧也好,还是楚朝生也罢,她都可以找到理由来把对方贬到尘埃里,让自己理直气壮的对他们各种打击报复,但唯独一个楚秋璋,这个从小真心关爱过她,带着她采甜菜子,替她打过架的大男孩是她没有办法仇视起来的。
如果,这要是她的亲哥哥,那该多好啊……她何至于落到如此地步!
她也想要有人疼,有人爱,可是怎么就这么难那,同样都是妹妹,为什么,楚秋璋就只相信楚朝生只对她一个人好,面对她的时候,却是这个样子那,他……竟是要杀了她啊!
娄诗语心里不服的同时,又深深的感觉到了那种孤立无援的孤寂,心中对于好运的得到了楚秋璋全部信赖的楚朝生更恨了。
夜晚的小树林,传出阵阵的沙沙声,娄诗语不敢再多逗留,感觉自己一有力气就赶紧的往村子里跑,路过护村河的时候,蹲在岸边,掬了冷水,好好的把脸冰了冰,可是效果甚微,必竟楚秋璋是习武之人,手劲之大,不是常人能比的,娄诗语只被打成了猪头,流了些血还算是好的,这要是牙被打掉了,那才是永久性的伤害,变成了豁牙子对于她这种正处于适婚年纪的小姑娘来说,才是最恐怖的事情,到时候别说是正常嫁人了,就是想去做人小妾只怕都没人会要。
娄诗语想到其中的危险后,终是对楚秋璋产生了一丝怨恨,这些人,一个个的不就是欺负她没有靠山吗,等着,等到她发达了,有一个算一个,她都不会放过。
经此一事,娄诗语对于成为人上人想法更加的迫切了,王家再次来退婚的时候,她甚至都失去了兴至,甚至都没有出来应酬,王浩然是个秀才,学文也好,看上去前途好好,但是想要达到她的目标还是太慢了,最终她的目光还是放在了这次的将军祭上,只是随着日子的一天天临近,她却越发的愁闷了起来。
没钱啊,没有钱怎么捯饬自己,没钱怎么买通关系,没钱怎么打点人往上爬啊,所以最后的问题又绕回到了原点。
经过上次楚秋璋的事情,娄诗语好好的老实了两天,可是一被钱为难住,那些暂时被压下去的念头就再次冒了出来。
只是这次她的目标可不敢瞄上动手不动口的楚秋璋了,这家伙一言不合就动手什么的,完全压制住了娄诗语,让她再怎么能言善辩也应付不了,为免自己再落入上次那种境地,她将目光对上了楚朝生,楚朝生同样的不好惹,娄诗语也领教过,可是她有楚朝生的把柄,只要她抛出杀手锏来,就不信楚朝生不投鼠忌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