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几个下人搬来了一个硕大的瓮，肚大口小，却是为她量身定做的。

“来人，把柳若离这个贱女人给我装进去！”楚敏儿说道。

什么！这么小的口子，怎么可能把人装进去？难不成她们是想砍了我的手脚再把我放进去腌制，让我生不如死？这么想着，柳若离便情不自禁地挣扎了起来，可身子却被几个下人给控制住了，她力量单薄，只好暂且听天由命了。大不了咬舌自尽了，倒也干脆。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这瓮竟然可以从一侧打开，把她整个人安然无恙地关了进去，如同枷锁一般。待上锁后，她便再也无法动弹了。可是如此折腾，其效果跟绑在刑架上不也没差吗？而且这般束缚，手脚倒也没那么疼了。

可是魏蕴莲出的主意，哪会是这般轻松的？正值若离狐疑之时，几个下人已抬着水桶进来了。

“给我装满！”楚敏儿一声令下，下人们便提着水桶动起手来。

若离还没做好心理准备，那刺骨冰凉的冷水便如瀑布一般从瓮口灌了进来，沿着她的脖颈顺流而下，逐渐淹没了她的腿，她的腰身，她的胸……没一会儿功夫，便装了满满一瓮。她紧紧蜷缩起身子，冻得发抖。

楚敏儿走近她，用手指挑起了她的下巴戏谑道：“别急，待入夜后，乞丐都到位了，有你舒服的时候！”

若离咬牙切齿地瞪着楚敏儿，嘴唇早已发白，就连说话的声音都颤抖了起来：“你……你何不干脆杀了我！如此大费周章……岂不……岂不浪费时间？万一屠将军回来了，恐怕……你更是得不到他的心！”

“啪”地一声，又是一记耳光：“这是夫人的主意！夫人与我岂会因为你这个小小的妓女与晟哥哥闹矛盾呢！那岂不是太不值得了！你放心，待你死后，我们只需跟晟哥哥说，你是感染了风寒，没有及时医治而死的。你身上没有伤痕，晟哥哥也怪不到我们头上来！还有……等晟哥哥回来了，恐怕你也早被一群乞丐给糟蹋了，你觉得他还会为了一具不洁的身子来质问自己的亲娘与我吗？”

“你！”官宦子女，果然多半都是心狠手辣之人。

“把她的嘴给我堵上！”楚敏儿命令身边的丫鬟动手，并瞪着柳若离继续说道，“堵你的嘴可不是怕你骂我，而是怕你咬舌自尽了，那就可惜了，至少也该享受一下今晚的**之夜嘛！哈哈哈……”

若离**着身子被浸泡在冰水中，血液仿佛逐渐凝固一般，浑身麻痹无力，就连瞪回去的力气都没了。眼帘缓缓合着，透着一条缝模棱两可地可以看见些许光亮。只见那一袭青衣的楚敏儿带着下人渐渐退出了地窖，言谈欢愉、轻松。

“听说院子里的凤凰花开得不错，我们这就去瞧瞧。”

“是，小姐！”

……

那瓮中的水凉得刺骨，她大病初愈，身子孱弱，经不住这样的折磨，没多久便渐渐失去了知觉。隐隐觉得，此生或许就到此为止了。

那日，若离做了个梦。她梦见自己被砍了手脚，扔进了堆满冰块的浴缸中。鲜血凝固，器官依然是鲜活的，却仿佛已经不再属于自己了。她无法呻吟，无法悲鸣，更无法求救，疼痛的感觉越来越鲜明，生不如死。她惊恐万分，却连冷汗都冒不出一滴来。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长久沉浸在无限扩张的恐惧中，险些就醒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