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凤之尧睡得有些浅了，迷迷糊糊之间，听到咕囔和断断续续的哭声，他心头一震，就醒了过来。

睁开眼，才发现是云明汐在呓语，还有低抑的哭腔，断断续续的，像猫咪轻声的呻吟。

她的声音很小，听不大清，凤之尧蹙起了眉，本想摇醒她，可鬼使神差的他没有去惊扰她，反而是凑在她的嘴边，倾听她残缺不全的话。

他听到她口中叫着一些人的名字还有一些咒骂之话，带着深重的怨气，提的最多的就是凤之陵，又痛又恨。

凤之尧的心一下子坠入深渊，尔后又被冰封起来。

她说的话让他有些分不清是梦里还是现实，她到底梦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为什么叫着“凤之陵，你好狠，你眼睁睁看着我们的儿子凄冷死去，却还和这个毒妇你侬我侬。”还有“云浅汐，我是你的妹妹，你怎么可以忘恩负义伤妹夫……”

太多话说得含糊不清，可这两句已经够让他震惊到无以复加了？

若是这是梦，她对凤之陵还有云府那么深的恨意从何而来？

若是这是事实，凤之陵并不曾娶她，她还是闺阁少女，这话从而说起？

凤之尧脑子纷乱了，她的心底是不是潜藏着让人无法接受的秘密？

其实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他最怕的是她是爱凤之陵，不管爱还是恨，对一个人有这么强的执念也是令人觉得害怕的。

这人的心里就怕住进了一个人，因为一旦这样，就容不下其他人了。

凤之陵处处不如他，可如今他有些嫉妒他的存在了。

他真想将云明汐摇醒，问个清楚明白，可她若是闭口不言，他又能怎样？

云明汐不是普通女子，不会拘泥世俗，那一晚困不住她，她对他百般迁就，不过是她愧疚于他。

凤之尧的心都凉了半截，这种时候，他只有将她紧紧地搂进怀里，密合得没有一丝缝隙，以她的体温和呼吸来熨热他冰冷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