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护法猛然间醒悟,他的主子在他眼皮子底下被上官忆寒所杀。他的第一反应是扑向她——上官忆寒。
他扑倒上官忆寒身边,见到那一头白发,忽然想起:主子交代,她在他在,他不在她也要在。
一方是杀主子的仇人,一方是主子的爱人,命他舍命保护的爱人。
他该何去何从?是杀了她为主子报仇呢?还是继续为主子保护她?
左护法不堪其扰,执一把长剑冲向方子墨,却在浴火剑的火焰里——消失。
“呵呵呵……段之锦,我说过,你会后悔的。你听——旻朝的兵马已经兵临大理城下,大理,终究要成为旻朝的版图的一角。哈哈哈!”方子墨走到段之锦身边,朝着地上千疮百孔的尸首冷笑道。
“这一世,爱人江山你一个都保不住。因为——寒儿不是你的,永远都不是你的!”
上官忆寒听闻方子墨不仅害她杀了锦哥哥,还引狼入室,想让旻朝吞没大理,一口鲜血喷薄而出,身下,衣袍也被鲜红的血渍浸透。转瞬间,肚子一阵一阵钻心地疼。
“孩儿,爹爹已去,娘亲也要随爹爹而去,你,下辈子再来找我们吧!”她悄悄对着腹中的孩子说道。
于是,身下的裙子愈加鲜红,孔雀的眼睛墨黑墨黑。
就在她一跃而起,撞向一旁的巨石时,段之锦手中的碧蟾剑发出耀眼的亮光来。它“刷”的一声照亮黑夜,照得那耀武扬威的浴火剑瞬间“弱”了三分。
方子墨眼见不好,执起浴火剑向碧蟾剑砍去。
可是——浴火剑已浑身颤抖,死命不肯往前,它,停在了半空。
“起!”方子墨喊道,声嘶力竭。
它,仍旧纹丝不动。
只见碧蟾剑慢慢幻化成一白胡子白头发老人,凶狠地盯着孔雀。
“孽障!”一声怒喝,孔雀身子一抖,膝盖不由自主地软下去。他,朝着段之锦的尸体跪下了。
“天蟾大人,您,来了?”孔雀颓丧地说道。
“我知你魔性未改,今害得你主子手刃爱人,你可知罪?”天蟾说,一种说不出的威慑力震慑住了那冷面冷心,已被爱迷惑了眼与心的孔雀。
孔雀额头上满是汗:“我没有害主子,我爱着主子啊!”
“孽障!还强词夺理?”天蟾大怒,一头的白发在沉沉黑夜里显得愈加飘逸,一身的仙风道骨,如救世的神仙。
“孽障!段之锦死了,你可知上官忆寒还有活路?你不救他,就是害你主子!”孔雀颓然瘫在地上。
“天蟾大人,我不想,不想主子死。你能让我补救么?”
天蟾语气稍稍和缓一些:“只有你自尽于浴火剑下,魂魄覆上段之锦,你才能消除你的罪孽。”
听闻此话,方子墨内心一喜,暗道:又死一敌,这渔翁之利看来我是拿定了。他放下浴火剑,静等孔雀自尽。
不过,等天蟾解决了孔雀之后,可得朝我发怒,我先把寒儿握在手里,待孔雀一死,我立马奔逃。天蟾又不是寒儿的什么人,再多的闲事也管不来。且今后我抹去寒儿的记忆,一心对她好,天蟾又能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