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呆了半宿。尽管找到了借口,但段之锦身上的孔雀图却是真实存在的,段之锦也一定会想到他身上,他不承认也没用。
甚至,连他的小主子也会怀疑到他身上来。因为,他提醒过她。
他有什么好说的呢?不管是不是他做,他与他是脱不了干系。起码,他没有提醒段之锦,让这件事不要发生。
“锦王,你,信我么?”孔雀喃喃道。一双灰眸经过一夜的煎熬已经泛出些许白色,连那头顶的翎毛都在微微颤抖,无不显示他内心的沉重。
皇帝大婚,大理朝堂休朝三天。第二日一早,段之锦掀开被子,瞧见自己身上的孔雀图已经消失不见,倒也挺纳闷:“我也不是一个昏人,好端端的身上出现孔雀图,又无端消失,倒也是奇了怪了。”
他转头望向身旁的女子。只见她一粉红的小脸上露着一丝不安,小嘴抿得紧紧,睡得甚是不安稳。
莫非,寒儿刚睡着?
他去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尖,上面渗出丝丝汗意,却不如一般的脂粉似的粘糊糊,而是清爽的湿意。
他觉得还不够,得赶紧捏一把。
于是,女子的小鼻子“遭了殃”,他在上面捏了一把又一把。
上官忆寒睁眼到天亮,刚有了些睡意才闭上眼。如今是睡得正沉的时候。一双小手规规矩矩地覆在自己肚子上,呈保护状态。连睡觉也显现了一个母亲的警觉。
段之锦见她睡得如此,想到今天也没什么事,父皇母后也不会怪他们不及早去敬茶,干脆仍旧躺下陪睡。
太阳渐渐升高。整个屋子都在阳光的沐浴之中,那桌子椅子都罩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光环。
“咕噜噜……”段之锦的肚子在抗议。
“呼——”上官忆寒的呼吸平稳,正沉浸在梦境中。
门外,丫鬟来了又去,去了又来,篮子里的早膳冷了又热,热了又冷,反反复复,跑得左护法脑袋发涨。
右护法寻思着:晚上除了那两声大喊,也没瞧见闹什么动静,照理说,不应该这么晚也不起床啊!
他再透过门缝往里张望,瞧见两人都在床上。他们的主子还霸道地伸过一只手搂着皇后娘娘。
“啪!”右护法肩头被拍了一下。他见是左护法在瞪他,赶忙拉了他往角落里走。
“小左,我瞧瞧在不在屋内,不是偷看哪!”右护法强调了一遍又一遍,听在左护法眼里,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左护法笑嘻嘻地说:“没有说你偷瞧啊!心虚干什么?”
“时间也差不多了,主子再不起床,太上皇和皇太后都要来查探究竟。快,去把主子唤起来。不然——嘿嘿……”左护法又朝着左护法说道。
“你这是**裸的威胁!为什么不是你去唤,叫我去唤?你是老大,你去!”右护法才不上当呢!死命也不肯去。
哼!洞房花烛夜,谁敢去打搅?真不要命了吗?
两个人在墙角里推推搡搡,动静愈来愈大。
“砰!”的一声,什么东西落下来砸到他们脚边。两人皆抬眼望去,却是一只茶盏。
沿着茶盏飞来的方向,他们瞧见——段之锦铁青着脸站在门口。
门已经合上,他们瞧不见,上官忆寒究竟有没有起床。他们打量起眼前的段之锦,他们的主子。发觉他已经穿戴整齐,一副精神抖擞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