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蟾,找着了没有?”段之锦询问。
“没有,早着哪!方子墨一次比一次狡猾。这么一座小山,他能把它打造成一个庞大的幻境。地狱使者的本事已经偷学会了。你们俩别烦我,我在找路。”天蟾也是大意,闯进去发觉不对时就已经晚了,一脚踩进陷阱里,出不来了。
段之锦沉默了。
孔雀还在作着遇见雌孔雀的美梦。
忽然,久未回答的天蟾失去了音讯。段之锦无论怎样喊都得不来天蟾的回应,心里一急,竟然抬脚欲跨进去。
“慢着!”孔雀拉住他一角的袍子,扯住了他。
段之锦不解地望着他。
“天蟾大人说了,等他与方子墨打起来时你才进去救主子,现在可不能进去。”孔雀说道。
段之锦闻言也没有强迫孔雀放他进去,仍旧安安静静地在一旁等着。
不久,整个山体似乎抖了起来。附近的一座茅屋上的茅草落了一些下来,里面的人跑了出来。
里面好似有人影瞧着很熟悉。段之锦眯着眼睛望了望后,抬脚就往那儿跑去。
可身子还是扯不动。
怎么回事?
他低头一瞧:原来是孔雀还在扯他的衣角。
“天蟾大人说了,等它和方子墨两败俱伤的时候,你再去救主子。眼前的是幻境,幻境!知道吗?真是越心急越要出乱子。”孔雀劝道。
“幻境?”段之锦嘴里念叨着这两个词,伸出去的右脚赶忙缩了回来。
山抖得似乎愈加厉害了。那眼前的茅草屋彻底坍塌,那个神似上官忆寒的人影被压在下面,她——朝着段之锦瞧过来,神色之间满是痛苦不堪。
“寒儿!”段之锦心里一疼,可还是控制住了脚步,没有上前。
“锦哥哥,救我,救我!”上官忆寒大声哭喊起来,段之锦左右为难极了:到底该不该救?到底该不该救?到底……
他恨不得马上飞过去,那是他的寒儿啊!
可是,可是,天蟾大人说了,这是幻境,幻境!他不守在这儿等他出来,天蟾要功亏一篑。
忍吧!忍吧!他连忙封闭自己的五官:我瞧不见也听不见好了吧!
那“上官忆寒”眼见段之锦对她的处境不闻不问,眼角竟流露出一丝愤恨来。在段之锦瞧不见的角度咬牙切齿道:“段之锦,我不信,你不会上钩!等着瞧吧!”
段之锦其实心里很清楚,这只是寒儿的一个傀儡,不是他的寒儿,他的寒儿定在这儿被关着。因为——他胸前的鲜血一直在发热、发烫,烫得他的胸口都灼痛起来。
寒儿,一定要坚持住!为了我们的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