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高峰走了,容华四姐妹的佛经也抄得差不多了,容若三人写得是“不堪入目”,唯容华写得尚可,最后就定了容华的,放祠堂里供着。
容若三姐妹对“不堪入目”这等词汇已经见怪不怪了,她们的祖母断没有说她们好的时候,交了稿子姐妹几人就跑出去玩了,玩什么?没错,就是容李发明的斗地主!
安康已经七岁了,俗语说男女七岁不同席,安康七岁就被阮老头给撵到了外院去住,真不怪阮老头,实在是安康总是跟着姐姐们瞎玩闹,再这样下去指不定就要变成个纨绔子弟。安康跟哥哥们不同,他不爱读书,看几个字就要睡着的性子,姜氏没办法,偏他年纪又小,便也不狠管束他。
安康听小厮说姐姐们在内院里开了局,书都读不下去了,找了个借口去后院给阮老太太请安,干说了几句话,就借口去了他二姐姐屋里。
待去了,三人足够,他不愿只看着,就商量了容桃跟他一把牌,俩人商量着出牌。
几个人正玩着,就听外头容若的丫头极秀大声道:“给二少太太请安。”提醒安康姜氏来了。
安康听了,吓得团团转,四处躲藏也掩不住他那圆滚滚的小身子,乐得姐妹三个哈哈直笑。
待姜氏进来就瞧见这么个场景,忍着笑训斥了他一顿,把个安康眉毛皱的,像个小老头。
一晃眼,阮从竹带着阮家兄弟就从檀州府回来了,回来没多久,就到了放榜的日子。一大早,安康和容若姐妹三个就围着安青和安平哥儿两个,大家说说笑笑一道儿去看榜,好不热闹。
“大哥,你怕不?”容桃眨巴着大眼睛问安青,好似只要安青说怕,她就要笑死似的。
“不怕,三妹妹怕吗?”安青摸摸容桃的头。
在这个家里,容桃最喜欢的就是安青和容华,她人小鬼大,最喜欢稳重的人,相反,安平常日里最是跳脱,容桃反而最是讨厌。
“大哥不怕我就不怕!”容桃天真地道。
“人小鬼大!你没看见你二哥啊!”安平嗖一下摸了把容桃的头,有些吃醋。
“哎呀!讨厌!”容桃将歪了的珠花正了正,根本不理安平。
“三姐姐。”安康颠颠地跑过来,希望他三姐姐喜欢他。
容桃对这个牌局上的伙伴还是很温柔的,好脾气地捏了捏安康的脸,安康顿时就得意洋洋地瞧了一眼安平,得来安平一个白眼。
路上遇到了几个官家的家眷,也是哥哥妹妹们一道儿来看榜的,容若几个平日里不大喜欢这些装模作样的官家女眷做派,遂没有什么手帕交,见到了面也就是打个招呼,说两句闲话。
安青和安平倒是有两个至交好友,奈何有妹妹们在,也就没多说什么,互相打了个招呼,各自去了。
红榜出来,兄弟二人皆在榜上,众人纷纷恭喜兄弟二人。安青名次排在前十,安平却是倒数的,好在没有落榜,他年纪小,已是不错的成绩。
“二哥,你不要气馁,好在没落榜不是。”容若安慰安平。
“就是就是。”容桃和容李学嘴。
安平哈哈大笑:“妹妹们别担心,我这怎么也算榜上有名,没落榜就是好的,何况本公子可是咱们檀州府最小的秀才!谁人不羡慕?”安平倒是不怎么在意,他昂头挺胸,颇为得意。
“二哥说的是!咱们可是最年轻的秀才!这算什么,将来咱二哥还得考状元咧!跨马游街,风光无限!”容李很是向往,她若生就男儿身就好了。
“四妹妹说的是!”安青拍了拍安平,又道:“走,咱回家去,家里人都等着呢。”
阮老太太得知家里两个孙子都中了秀才,欢喜得很,给菩萨烧了好几道香,那炮放得街头巷尾都听得见,喜气洋洋地嘱咐阮从书兄弟俩一定要摆三日的流水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