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件事让我忧心,是现在虽然远离了一切烦心的事,但是想要出宫却难上加难。
我仔细的算着日子,想到秋天一到,梦连就快要待产了。从羌族走的时候,我答应了她,等小家伙出生的时候,我一定要在她身边。
正好等到每月的例假,我去找师傅好好聊一下,商议着怎么能回羌族一趟,我和师傅约好在太医馆后的庭院罗园亭见。
罗园亭在太医馆的正后方的花园内,设在这里的用意就是为了供我们在忙碌之外聊聊天见见面。
我和师傅约在午后,上午的时候人很多,说话不方便,依照以前的习惯来看,午后少有人在。
在这样一个全天没有事的下午,大家都选择在自己的厢房内睡上一下午,养足精神用来迎接下一个月。
我和石白在一个厢房里,她心直口快人又善良,我们很快就打成一片,我知道她一直都有午睡的习惯,每逢这一天她一定要沉沉的睡上一下午。
我看她熟睡,不忍心吵醒她,我拿来香炉点上助眠的檀香,缓解她的睡眠。
石白最近总是跟我提起家里的事情,说她已经两年未见家里中的爹娘兄弟姐妹了,甚是想念。
宫中对我们的出行要求严格,若非什么要紧的事情,太医院的管事是绝对不会放我们出行的。
还要层层进行审核,最终每年放出宫的人数和名单都要由王上来过目,最后由王上和王后亲自放行。
所以有多难,我们大家心里都很清楚,石白心善心软,也无心与其他人竞争出宫的名额。
所以每每都被挤下来,一年复一年,她始终不能出宫与家人团聚,她的爷爷曾经是太医深知这宫中规矩,非常想念自己的孙女但是又不好劳烦宫中的熟人在其中帮她。
她的父亲对她更是严格,了解自己女儿这懦弱的性格,硬是要将她送入宫中太医院锻炼一下自己。
想着能够变得强势一些保护自己,未曾想石白私下里受了多少同僚的欺负,不过自从我来了,因为陌生而大家又不知我底细。
一来变作了三品的杏医女,不敢轻易招惹我,我便经常护着她,时间一长她也就把我当成家姐一样,我们彼此依赖。
我静静的走出厢房,小心的关上门,确保不会吵醒正在午睡的她。
我算着时辰,提前到罗园亭下等着师傅,我看着庭院里的草木开始凋零,心中未免感叹春夏秋冬如此变换无常。
我正在沉思,师傅从远处踏着风走来,叫我,“泱儿!”。
我看着许久未见的师傅,倍感亲切,笑着说,“师傅你来了”。
师傅捋了捋胡子关切的问道,“等了多久了”。
我笑盈盈的跟他说,“我才来没一会呀师傅”。
师傅走上前来,伸出手给我,摆出邀请的姿势,“让我给你诊诊脉”。
我看着师傅一脸认真的样子,笑了出来,“哈哈,师傅,我们每次在这里见面,你就要给我先把把脉”,
师傅严肃的回应着我,“不顾及你,也要顾及你腹中的孩子”。
我滑稽的跟师傅说,“嗨,这孩子肯定要随我,哪有那么娇气。王上已经够照顾我的了,不让我干那些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