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方才不是还说了大话！”

药王心虚地低了低头，不敢去看折梵的眼睛，“那什么，若是尊后自己一个人，我肯定能给救好，而且原原本本的。只是如今尊后不是一个人了，如今不论是仙法还是用药，都会伤到胎儿。”

“什么意思？”完了，折梵的脸色又一次恢复了阴沉。

他支支吾吾的说，“大概，恐怕，依照尊后如今的元气和精力没有办法撑到胎儿足月。即使，即使是尊后万般小心，到了临产的时候，尊后也是不可能承受住分娩之痛的。”

“所以，所以尊神，小仙建议，还是没了这胎儿吧。”尽管药王知道这句话一说出口，相当于是把一大块的冰块砸到折梵头上，可是作为一个药师，还是一个有自我道义的药师，药王觉得如果不及时说的话，折梵尊神一定会让自己在地狱里度过终身。

很久，折梵都没有说话。

直到药王临走之前，折梵站在窗边，对他说道，“对着几位神君，你就说是尊后元气受损，突发旧疾罢了。”他重新跪下来，将她的手放在脸颊边，悲哀地抚摸着什艾的髪鬓。药王同情地看了他最后一眼，又叹了一口气。

外头的月色也越来越柔和，照进了窗内。折梵收回了手，在仙障上补上了最后一个法诀之后，仙雾笼罩着的人终于开始慢慢复苏。

小腹依然还是隐隐作痛，但什艾依然恢复了气力，她心有不甘的说道，“又被你救了一次。”

只是，折梵的脸色不对劲。他悲伤的眼睛让什艾心中不安，“是朝圣出了什么事情吗？”除此之外，她已经想不到其他任何意外了。“还是说凰父那边......”

他堵住了她的嘴。

用一个深情而长绵的吻。

“折梵？”什艾不知道他是为何要这么做，下意识的想要推开折梵。于是，在接吻的间歇，她甚至来不及喘息都要叫出他的名字。

终于，他放开了她。“你怎么了？”什艾把他的衣领都给揪乱了。“是我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吗？”一开始见到血的时候，什艾还以为是自己元气不足导致的，原来不是吗？会让折梵这么担心，难道她要像凰父一样涅槃了？

折梵扣住她的肩膀，笑着说道，“没有。而且，如今已经不是你自己的身体了，是我们的。”

“我们的？”什艾听不懂。

“对。夫人，我们要想一想女儿的名字了。”

“女儿！！！”什艾很欢欣，她慌忙地捂住了小腹，不断在折梵的眼中寻求确认。之后，她兴奋地抱住了折梵的脖子。

他回抱住她的腰。“我们有女儿了！！天啊，我也要当阿娘了，我会做个最好的阿娘的，对吗？对吗？对吗？折梵？！”

“嗯。”

折梵不忍心告诉她真相，尽量拖延着，拖延着。直到那月色将近，直到两个人几乎相对谈上了一个晚上，他在她临睡之前，抱她入怀。

“但是在那些之前，夫人，我要告诉你一些事情。可能你没法做到，但是我会完全顺从你的意思，是走是留，你只记着，我折梵在这世上最在乎的永远只有什艾一个人。”

什艾的笑容慢慢凝固在脸上，小心地问道，“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