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咒是个极容易心软的人，他彬彬有礼地将落桑摆正了，然后规矩的说道。“大概是哪里出了差错，这位，这位姑娘，你就算是长成了这个样子都不要放弃。我是最好的药师，我相信一定能有药可以医治好姑娘的脸。姑娘，人生在世，讨人欢喜不一定非要用脸，你决不能再这样自暴自弃了，举止轻浮随人践踏不是个好法子。”

这话一完，什艾就清晰地看到自家二哥逐渐阴沉下去的脸，以及咬的咯咯作响的牙齿。她同情地低下了身子，拍着缓咒的胳膊，“自求多福。”

她还好记得自己留着仙翁还有用，顺手将仙翁带上，给屏风之内的人罩了一个仙障。然后一整夜，三个人睡得很好，一点怪异的声音都没有听到。

只是仙翁早起去练嗓的时候，刚转出屏风，就吓了一跳。

“这，这是谁啊？”

缓咒整个人几乎变了形状，然后连最惹人喜欢的桃花眼都被打圆了。他一边在哭一边说话，仙翁听了半天也没有听见缓咒说的是啥。基于仙翁稍微一点的良心，他把自己的被褥拉了出来，给衣衫破碎的缓咒盖上了。

什艾听说之后，忍不住扶额。吃早膳的时候，她特地给早起心情上佳的二哥盛了一碗粥。“二哥啊，你昨儿晚上对他做了啥啊？”

落桑捏着兰花指，咯咯的笑了出来，眼上的妆容化得妖媚，一根手指堵在嘴上，“佛说，不可说，不可说啊。”然后，眼神很是邪恶地盯住了没有早饭用的始作俑者。

大概过了两日，青汀身子大好了，来到竹簟阁走动，什艾才算逮到机会让青汀把缓咒给送下凡间。

走得时候，缓咒握着青汀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什么都没说，可是上车的速度那真的是无与伦比的快。

“你二哥到底对他做了什么啊？”

面对青汀的疑惑，什艾只能摊开手，模仿着二哥的动作，说道，“我说了恐怕会让你这个纯纯少年作噩梦的。”

青汀打了个冷战，决定除了探访折梵之外，再也不靠近竹簟阁了。但是这同时也意味着，落桑不可能随意走动了。

这日折梵身上的经脉总算被打通了，仙翁笑呵呵地收回了仙法，拿起酒瓶要接着去找药王对歌去。“等等。”

“小凰女，还有什么事啊？接下来你要喷火的事情，我是帮不上啥忙的。”

“仙翁，那不是喷火。”什艾忍无可忍地纠正，“还有，你去找药王千万不要被别人看见，再像上回在幻海桥那样，以后您的酒就没地方盛了。”

“哟哟哟，小凰女真是火爆的脾气，怪不得和小冥女这么谈的来呢。仙翁不老，仙翁不老，仙翁听得见，那些人看不见仙翁的。”

“除此之外......”

“嗯......哈哈。”仙翁看出了什艾的犹豫不决，便笑了笑，说道，“小凰女啊，有些事情呢，你直接去问那个人，比自己乱猜要好。反正你肯定知道，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是愿意告诉你，还是不想让你知道。小凰女打小就聪明，肯定比老仙翁看得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