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亦昀的嗓音哽咽,“漠南……我不想恩准。”
见他这般悲怆的表情,唐漠南也是一怔,消瘦的脸上亦有几分动容,但他旋即面容一冷,漠然道,“那我只好在风尚阁带发修行了,还请陛下不要怪罪。”
御书房内安安静静的,外头听不见一丝儿声音。李福贵抱着拂尘守在门外,抬头望着京城上空那湛蓝的天空,心中祈祷若是唐公子能跟陛下和好就好了,两人这几日不言不语,关系僵硬,陛下连膳食都比之前用的少了许多。
李福贵虽是清楚两人这样的行为是大逆不道的,可是这与自己又有什么关系,他只知道,若是唐公子高兴了,皇上也就变开心了,这底下伺候着的人日子也就舒坦了。
御书房内寂静良久,纪亦昀终是先让了步,他抬手盖住饱满的额头,狠狠地往下薅了一把脸。再抬头时已经是眼睛猩红,嗓音嘶哑,仿佛说出下面一番话用光了他全部的气力,“漠南,唐府已经重新修缮好了,我们都需要冷静片刻,你……先回府吧。”
唐漠南敛眸,也不再继续征求纪亦昀的同意,躬身应下,“草民遵旨。”
唐漠南离开后,纪亦昀一个人在御书房呆了许久,整个人无力地坐在椅子上,好像神志被抽空了一般。李福贵进去送茶水时瞧见这一幕,吓得不轻,轻声搁下茶壶,唤道,“陛下,陛下?”
纪亦昀猛地回神,四下看了看,发觉唐漠南早已离去。他长叹一口气,语调悲戚地叫了声,“李公公。”
李福贵躬身道,“奴才在。”
纪亦昀倒是没有什么吩咐,只是闭上眼,喃喃道,“朕这心里……实在是太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