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贵一时也不知道应该答些什么,是该开口劝慰还是该无声退下,他斟酌片刻,还是选择静立在一旁,陪着此时心碎而绝望的纪亦昀。
朝夕更迭,周而复始,世间万物,变幻莫测。
就在唐漠南被放出宫的第二天,一辆不起眼的轻便马车停在皇宫偏门处,纪亦昀换了身普通的月牙色长袍,看起来像是普通的世家公子哥一样。他并未带着随身的护卫和伺候的奴才,只有太监总管李福贵一人亲自驾车,挑了条偏僻的路前进,兜兜转转绕了一大圈才向京郊行去。
秋满大地,万物凋零,京郊外的万泉山上层林尽染,叠翠流金。
半山腰的凉亭中,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和尚只着单薄的袈裟,一手捻着佛珠。他盘膝而坐,口中在默默地念着经。
听到身后传来的轻微脚步声,慧云大师双手合十,虔诚地道了声,“阿弥陀佛。”
只见纪亦昀独身一人前来,走到他的跟前也回了一个礼,“一别十余载,大师别来无恙。”
“尚好,坐。”慧云大师点了点头,指了指放在棋盘对面的蒲团,示意纪亦昀落座。
纪亦昀从容入座,顺手从棋盒里拈起一颗白棋,抬手,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