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到纪亦昀落子,但他却不心急,抬头细细打量了一番这个和自己五分相似的堂弟。
一拢红衣,玄纹云袖,低垂着眼脸,仿佛沉浸在另外的世界里,修长而优美的手指轻划过棋盘。单看这精致如玉的面容,谁又曾想到如今形貌昳丽、名冠京城的宴王世子曾在那风沙刺骨的北地长到十八岁。
“你输了。”纪流年又仔细审视了全盘,发现对面黑子已经全然没有翻盘的可能,这才抬头望向纪亦昀,露出了一抹风华绝代的笑容。
狐狸,纪亦昀看他同小白狐相似的上扬的嘴角,忍不住暗自嘟囔,真不知道北地淳朴真挚的民风怎么孕育出这种心思狡猾之人。
不再纠结于对弈之事,纪亦昀看着面前人慵懒的笑容,想起这两天在京城疯狂流传的言论,冲纪流年狡诈地笑笑,“朕怎么不知你和唐家小姐如此亲近了?”
“唐家兄妹确实有趣,不是吗?”纪流年不正面回答,反将一军,堵得纪亦昀哑口无言。
想起昨日得来的简报,宰相大人罚兄妹两人禁足三月。纪亦昀不禁皱起了眉头,眼见着与母后的关系越发紧张,时间如此紧迫,他怕是等不到三个月之后了。
“选秀封后之事,你怎么看?”纪亦昀有些烦躁地长叹一声。
“心中已有决断,何须再问我?”纪流年收起嘴角的笑容,眸色深深,正色道,“山若不来,我便前去。既然逃避不了,不如抢占先机。”
虽然两人相处不过五年时光,但每当这时,纪亦昀都会拍拍纪流年的肩膀,感慨一声,“普天之下,知吾者唯汝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