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大人这厢在心底默默吐着槽,那厢太监总管李福贵就捻着小碎步匆匆赶到,先是冲纪流年和唐穆拜了拜,然后轻声说道,“世子,皇上有请。”
唐穆自是不敢耽误皇上召见宴王世子,余下的关于唐汐儿的话也不便多问,同纪流年拜别后就独自离去了。
跟着李福贵轻车熟路地来到内殿,纪流年穿过长廊,踏着晨光而入,便看见榻上已经脱去厚重的龙袍换上明黄色长袍的纪亦昀。
见纪流年来了,纪亦昀冲他招了招手,“来,前几日未完的局朕还留着。”
“那可要重新开一局,”纪流年脱去外袍,一旁的小太监连忙接过,“你都琢磨好几日了,我定然下不过你。”
纪亦昀哈哈大笑,却仍然置若罔闻,取了颗黑子便落在棋盘上。纪流年见此也不恼,脱了皂靴,盘坐在榻上,拿起白子,专心于对弈。
纪亦昀摆了摆手,一旁伺候的李福贵连忙带着其他人告退,显然这两兄弟又要有什么私密话要讲。
两人安静地起子、落子,一时间屋内只有白玉棋子敲击棋盘的清脆响声。
良久,在纪流年又一次陷入思索中时,纪亦昀缓缓开口,喊了纪流年的表字,“瑾,可曾想过谋天下?”
面对如此令人惊愕的问话,纪流年面不改色,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见他轻轻落下一子,“不愿。”
不是不想,不是不能,而是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