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无所谓,再难听的风言风语,再难堪的阵仗都已见识,唯一担心的就是母亲难过。
“晶晶,妈妈没事,你爸爸走后,这么多年我怎么会看不开呢。我知道你信不过男人,但是妈妈只想说,老来伴,老来伴,结婚真的只是给自己找个伴而已。”妈妈虔诚地上了三柱香之后,挽着我的胳臂说。
出了正殿,侧殿有几张防风王的壁画倒是栩栩如生。真的是“龙首牛耳,连一眉一目,足长三丈”。正驻足观看,进来几个学生模样的男女,个个t侐牛子裤,青春气息扑面而来,我羡慕地望着这些少男少女。
“你们说,防风王,治水有功,大禹怎么会因为他开会迟到就杀了他?”一个满脸胶原蛋白的女孩不解地问。
“因为大禹当时喝醉了呗。”
“什么呀,一般功劳大大的人都会骄傲,不把大禹放在眼里了呗,故意迟到,以示威望。”
“呵呵,小朋友的想法就是不一样啊。”一个娇滴滴地声音从我身后飘过。
红红的衬衫,黑色的超短裙,一个窈窕曼妙的女人笑吟吟地看着我。
我像大白日见到鬼一样,直拍心窝,“薇薇安,你怎么在这?”
她不是在香港和她的新男友如胶似漆么,怎么会来这穷乡僻壤?
“你可真是个飞人,这种小地方可没有能入得了你眼的男人啊,这次来亏了。”见这个小妖精,不损她可不是我的作风。
“当时禹要铸造九鼎,命令防风王搜集青铜。防风王为了把青铜留下来铸造治水工具迟迟没有上交,这已经惹得大禹不快了。当时大禹手下有一个大臣伯益,他想拉拢防风王造反,防风王不肯,伯益便诬陷防风王不交青铜是为了造兵器造反,这让大禹更加防备防风王。大禹治水靠疏导,而防风王治水则认为疏堵结合更加合理,这已经引起大禹的极度不满。不过,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原因。最根本的原因是禹想改禅让制度,传位给自己的儿子启。防风王非常反对禹的决定,并且联络一些其他的部族联和起来抵抗。于是禹只能借口防风王赴会迟到之罪,杀害了防风王,都说岳飞被杀是千古奇冤。殊不知几千年前人人称颂的贤王禹也制造了这么一起冤案!虽然事后,禹为防风王洗刷冤案,并且为他建造祠庙,但始终没有防备之心的防风王就这么轻易被禹给杀了,其他小部落又怎么不心惊肉跳,谁人敢反抗禹传位给启呢?”
火红娇小的女人就这么站在这群荷尔蒙满满的青春男女中间,那么厚重的历史,经美女之口,变得曲折生动,津津有味。
连我这个土生土长的人都不知道这些历史,薇薇安居然口若悬河地说来,真真让我甘拜她罗裙之下。
“祝贺新的美女历史学家。”
“我从小在这里长大,知道些典故也没什么稀奇哦。”她毫不在意地说。“我这次来,主要是来找你的。”
我诧异的看着她,“你是神算子吗?天啊,你不会是在我身上装了窃听器吧。”我装模作样地拿出手机反复查看。
难怪我吃惊,实在是临出发时,我都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是漫无目的地回到家。这些天,我一直窝在家里,与外界断绝往来,更是无人知晓我的去处。
她本想得意地笑,话到嘴边,表情却又严肃。
“听说某人意气风发地要辞职看看世界,我想世界那么大,她总该先回家吧。”
“你怎么知道我家在哪里?”在外打拼之时,从未告知任何人我家情况,连贺函子君都不知道,薇薇安岂有知道之理?我越发疑惑。
一向洒脱不拘小节肆意妄为的薇薇安居然扭捏起来,面红耳赤,说不出话来。
“因为,因为我小时候是在这里长大的,因为,你是我姐姐!”
我笑了,“想说我比你老,这个笑话不好笑哦,姐就是比你大!”
“那个,那个我是张曼的女儿。”一向大大咧咧的薇薇安居然用蚊子般地声音说。
张曼?张曼是谁?我好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