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雨霏霏,缠缠绵绵不知停歇。高山之中常年阴雨连绵,生出或浓或淡的山雾,这儿一丛那儿一簇,颇有几分仙境之美。
自从入了这伏名山,凤林晚一行的身上就未曾干澈过。朦朦胧胧的雨丝细如牛毛,打在脸上犹如羽毛轻抚,带着丝丝凉意,竟让人生出些许舒坦而舍不得披上蓑衣。
夜幕降临,伏名山上的某个山洞中,隐隐透着些许明亮,似是有人堆砌了火堆,跳跃着火热的光。
无常黑虽然跟凤林晚在一起的时候毒舌,但其实平日里话不多,只是时不时往火堆里添着柴火。白泽还在为凤林晚一路上为了那个巨大的包裹只是把自己揣在怀里腾不出手来抱自己而闹别扭,背对着凤林晚抱爪生气。
而一向聒噪的凤林晚却如霜打的茄子般蔫儿了吧唧的坐在火堆旁取暖。
虽说已入夏,但山中温度向来比山下要低得多,更何况是夜间。就这样,山洞中明晃晃的就只剩下火堆偶尔崩裂的声音,一时间,竟没有人说话。
“啊啾~”凤林晚鼻子痒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眼泪都飙出来了,顿觉一瞬间的神清气爽。只不过摸了摸身上还是潮潮的猎衣,感觉头有点沉,她有些后悔自己白日里太贪凉了,没有穿蓑衣,连伞都没有撑,恐怕是受了风寒。
白泽悄悄回头瞥了一眼,哼哼唧唧又收回目光不再搭理。自己还在生气呢,哼!现在居然还敢自己个儿生病,好像更气了,哼哼!!
“凤林晚,你身为‘一梦华胥’胥主,不会这么弱吧?”无常黑一边抬起手中的木棍捣了捣火堆,激起火星一片,一边关心关心自己的同伴,这还没到地方,这“天眼”要是病倒了可如何是好?
凤林晚摇了摇头,瓮声瓮气地回答:“没事……啊啾!”
无常黑:“……”
“人间有句话叫什么来着?”无常黑见他可能真的生病了,想到他白日里不听劝告非要雨中漫步,说什么难得浪漫就气不打一处来,“啊!不作死就不会死!你说你这么大个人,竟愣是把自己搞得半死不活的,丢不丢人?”
凤林晚头还晕着难得语塞,一来这次确实是她理亏,他们来伏名山本就有正事儿,无常黑心中焦急,她还一路游戏确实是不太妥当。二来她此刻确实有些不舒坦,没有精力回嘴,也就任他说了。
只不过有人看不过去了。
白泽乃是上古神兽,人人都得捧着,可没有凤林晚这般老好人的脾气:“鬼使此言差矣!”
面对突如其来的声响,无常黑心中顿时警铃大作,大刀所指,却见是一白衣公子悠然而立,哪怕是生气,也丝毫让人觉不出半分。凤林晚有些迷糊了,但见白泽现身,如玉风华,觉得煞是好看,还是情不自禁的笑了。
白泽:“……”
她不知道此刻的自己双眼迷离,面色嫣红,不知是发热了还是离火堆太近了,灼灼火光的映衬下在她人看来亦是别样风景,肆无忌惮地吸引着谁的目光……
“你是何人?”无常黑问道。
“鬼使大人,我们一路同行,只是变化了模样,便认不出来了吗?”
无常黑皱眉,扫了一眼山洞四周,发现凤林晚怀中时刻不离手的小狗崽不见了,一时间脑子有点转不过来弯,看着他那超高的颜值,顿觉发现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收了大刀。
“你是那只小狗崽?”
白泽:“……”
白泽:“……”
白泽:“……”
无常黑说完自个儿也觉得不妥,眼前这个人,看起来比自家那个弟弟还要出色几分,就算他真的是那只小狗崽,也不当拿到明面上来说。
“我一时口快,阁下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