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孔兴冷哼一声,“说起裘玠,我就来气,什么征西将军,什么狙击西戎残兵有功,都是鬼话,他什么时候率兵出城狙击西戎军,都是我们慕容军在前面浴血奋战才赢得这场战争的胜利,他倒好坐享渔翁之利,什么都没干就被封为征西将军,还奉旨入朝议事,我呸。
他狗屁的功劳,皇上是瞎了不成,居然相信裘玠的鬼话。”
慕容月呵斥,“孔兴!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污蔑圣上,你不要命了。”
“下属知罪,请将军责罚。”孔兴自知失语,下跪请罪。
慕容月道:“好了,这里也没有外人,你既然已经知道错了,刚才的话我就当没听到,希望下次不要再出现这种事情,知道了吗?起来吧。”
“谢将军。”孔兴起身。
一时间军帐里陷入沉默,漠云和许秀不敢说话,慕容月表情依旧很严肃,徐明蕙见他们如此,出来打圆场。
“好了,阿月,孔将军也不是故意的,他只是在为你报不平,你就别生他的气了,好吗?”
慕容月面色缓和,“我没生气,只是祸从口出,还是小心为上。”
“知道了,知道了。”徐明蕙拉着慕容月的手臂打趣,“你别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你刚才生气的样子都快赶上我爹了,你在这样下去你都要提前变成老太婆了,到时候看离公子还会不会要你。”
许秀不怕死地插嘴,“明蕙小姐,你还别说,刚才慕容将军那模样确实跟城主有一拼,凶巴巴的要命,真不知道离公子看上她啥,男人婆哦,我真为离公子感到可惜,放着好好的水乡姑娘不要,偏偏…”
他说不下去了,一道凶残的眼神恶狠狠地盯着他,看得他心里发毛,“嘿嘿,慕容将军,我开玩笑的,开玩笑的,你,你别介意,别介意啊!”
他躲到孔兴身后,不敢再多说一句。
孔兴可不想给他当挡箭牌,他自己身上的罪责他都还没撇清,他可不想替许秀挨揍,他毫不留情地将许秀拖出来,“走开,离我远点,我跟你不熟。”
许秀抱着他的腰不放,“别啊,我们怎么不熟,我们还一起洗过澡,我们还一起穿过同一件衣服,你都忘记了,我们…”
孔兴捂着许秀的嘴不让他说话,两个人又扭打在一起。
见他们如此欢乐,徐明蕙笑道:“阿月,在你这真好玩,我都不想离开了,对了,你们刚才说的裘玠是谁?我认识吗?”
许秀挣脱开孔兴的手,勤快回答道:“我认识,我认识,裘玠就是原来凉州城的城主,现在的征西将军,跟慕容军水火不容呢,可记仇的一个小人,明蕙小姐不用搭理这种人。”
“记仇?小人?”徐明蕙不解。
许秀推了一把孔兴,“你闹够了没有,快把我松开,没看见明蕙小姐在问我事情吗,快松开,我还要跟明蕙小姐解释清楚呢。”
孔兴:“……”
不想在搭理许秀,孔兴放开他,站到漠云身边。
许秀整理了一下衣服,“嗯哼,说起裘玠和慕容军营的仇恨啊,那要从很久以前说起……”
许秀花了一整个时辰的时间添油加醋地向徐明蕙诉说当年发生在慕容军营里面的故事,慕容月、漠云和孔兴自然知道事情的原委,都不耐烦地听着,他们觉得站着有些累,索性坐在火炉旁边,边喝奶茶边听许秀在那里长编大论。
等许秀讲到西戎入侵北疆的战争的时候,孔兴忍不住插嘴:
“就是,就是,裘玠这个人可记仇了,我可算是领教过他的德行,上次西戎残兵逃窜,将军让我去凉州城命令裘玠出兵狙击,你们是没看见裘玠那副嘴脸,想想我都感觉恶心,说什么凉州城都是老弱残兵,调动起来很困难,等他组织好军队在出城。我呸,我看他是一点出城的意思都没有。这次调兵多半是他在皇上面前搬弄是非的结果。”
许秀附和,“没错,没错,一定是裘玠,错不了。我看裘玠就是一只会咬人的毒蛇,一不小心就会被他咬死,上次在凉州城城门口,你们也都看见了,他对咱们慕容将军是多么傲慢无礼,看得我都想抽他一鞭子,还是慕容将军英明神武当场将他震慑住,吓得他屁都不敢放,你们还记得他那哭爹喊娘的模样,笑死我了,哈哈。”
漠云道:“许秀说得对,裘玠这个人尖酸狡猾,必须要给他点教训他才知道收敛,否则后患无穷。”
孔兴忧虑,“只怕他不知收敛,反而记恨在心。上次在凉州城外,慕容将军让他在自己的手下面前丢了这么大的面子,以前他又跟慕容军有旧仇,新仇旧恨加起来对我们慕容军不利啊,将军徐城主说得对,将军,我们不得不防。”
慕容月道:“裘玠与我们慕容军有仇不假,不过南楚战争这么大的事情,只怕也不是他一个人能做得了主,这背后一定有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不管如何朝廷既然没有下达诏令让我们出兵,我们就不能妄动,一切静观其变为好。”
孔兴道:“将军说得是,我们犯不着因为一个小人乱了自己的方寸,不出兵更好,我们刚刚跟西戎军打过战没多久,战士们都需要休息,现在让我们出兵还真的遭罪,还是让给黑城军的兄弟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