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秀道:“慕容将军没有接到诏令吗?怎么会?慕容将军总管北疆兵马,所有北疆的军队调配应该权权由慕容将军先行决定才能出兵啊,我以为徐城主是收到将军你的调令,才派殷雷带兵去前线,难道不是这样?”
漠云道:“按照军中规矩确实如此,不过,如果有人手执皇上钦赐虎符前往军营,可以不受任何规矩约束直接调动军队,黑城军应该是受到了朝廷的直接诏令。”
他转向徐明蕙,“徐小姐身为徐城主的女儿应该是清楚徐城主是否接到朝廷诏令对吧?”
“我,我,确实…”徐明蕙有些为难,在黑城的时候确实来了一群自称是朝廷派来的钦差,他们手持虎符宣读圣旨,父亲确实是收到朝廷的诏令令他出兵待命,随时准备支援河昌城,当时父亲也很诧异,因为诏令是直接由皇上圣旨亲召,上面只字未提慕容军。
收到诏令后,父亲犹豫许久,还是决定先发兵前线,当时殷雷正好入府向父亲禀报运送粮草至慕容军营的事情,父亲便决定让殷雷先带兵出发,运送粮草的事情交由许秀去处理。
徐明蕙道:“我父亲确实收到了朝廷的诏令,诏令上说让他马上出兵支援河昌城,父亲收到诏令后不敢耽搁,急召殷雷将军带兵出发。漠云将军说得对,父亲也觉得这份诏令来得太奇怪,所有他让我来这里告诉慕容将军,我,我还没来得及说,你,你们就知道了。”
“对不起,阿月,我不是故意隐瞒你,我刚来我一时给忘记了,对不起。”徐明蕙深感歉意地对慕容月说道。
慕容月道:“傻姑娘,这有什么好道歉的,事情有与你无关,再说我们也是随口聊到此事,你不要放在心上,没事。”
徐明蕙喜笑颜开,“阿月,你真好,我还担心了一路,怕你误会父亲没有事先告诉你,尚自调兵行动,你会生他的气,你没生气真好。”
孔兴心虚,“其实,其实,周楚战争的事情,徐城主有派人送信来告诉我们,不过当时将军你正在青云山巡防边界,西戎人在边界虎视眈眈,听说你出现在大周边界上都不敢轻举妄动,如果你突然撤离只怕会引起他们的警觉,所有,我和程将军商量先不告诉你,等你回来再说。”
“徐城主的信呢?”慕容月道。
孔兴站起来,走到案桌边从桌上拿起一封已经拆开过的信封交给慕容月,“那个,嘿嘿,你不在,我和程老将军觉得徐城主可能是有要紧的事情要告诉你,我们就,嘿嘿。信的内容我和程老将军都看过,里面没写什么,你不要太过介意,真的没写什么。”
漠云鄙夷,“明明是你想看,非把程老拉下水,你好意思吗你。”
“你闭嘴,你不是也看了,你也好不到哪去。”孔兴嚷嚷。
“你们居然敢一起偷看慕容将军的信件,你们胆子也太大了吧,万一这是离公子写给慕容将军的情书怎么办?有没有看过告诉我,嘿嘿。”许秀凑过去想偷瞄,被孔兴一巴掌拍开。
“看什么看,这是我们慕容军营的军机秘密,你一个外人有什么好看的,再说是不是离越那小子写给将军的信我们分辨不出来啊,要你多嘴,我们又不是没见…”
一个“过”字生生地被孔兴忍住说不出来,慕容月皱着眉头,满脸不悦地看着他,“你看过离越给我写的信?”
“哈哈,这怎么可以,是不是,我是哪种人吗。”孔兴尴尬低笑着,他捅了一下漠云的胳膊,“漠云,你说我是这种人吗,我怎么会做出偷看将军的情书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你说是不是,你,你跟将军说说,快啊!”
漠云笑而不语。
徐明蕙倒是开心地说道:“阿月,离公子还给你写过情书,真的吗?情书是长什么样的,能让我看看吗?”
慕容月道:“你别听他们胡说,没有的事,不过是一些普通的问候信件,我也好久没收到他的信了,如今周楚战争一触即发,恐怕他也无暇给我写信吧。”
她仰头望着帐顶,淡淡的忧伤在她眼里潜藏,国家战争是横在他们之间不可逾越的鸿沟,她不知道应该如何才能化解,也不知道战争再这么打下去,他们的未来又在何方。她别过头去不让别人看穿她的心思。
许秀倒是没察觉出军帐里面的异样,他乐呵呵地走到徐明蕙面漆,“明蕙小姐,你想知道情书长什么样吗?你可以问我啊,我最擅长写情书,你是喜欢缠绵悱恻的情书,还是喜欢甜蜜浪漫的情书,我还可以背诵诗经,里面的诗句可都是关于爱情,你要不要我现在给你读几首你感受一下?”
“感受你个头啊!感受!”孔兴受不了许秀那个木鱼脑袋,没看见将军都不高兴了,还在那里充大蒜,耍羊癫疯,他抬脚就往许秀的屁股上猛踹一脚。
“哎呦,谁干的!谁!”许秀摔了个狗吃屎,他摸着屁股吼道。
孔兴自然不会承认,其他人也都强忍着笑意。
慕容月深吸一口气,现在不是悲春伤秋的时候,她拆开信封阅读上面的内容:
“慕容将军亲启:
将军,昨日末将收到朝廷紧急诏令,南楚陈兵十万在长江边界,意图侵略我大周,皇上明旨让黑城军赶往河昌城支援前线。末事情紧急,来人又手执虎符,末将不敢怠慢,已经让殷雷率领五万黑城军先行出发。今日末将才得知慕容军营并没有收到同样的诏令,末将深感不安,故而领小女带信给将军。据末将掌握的消息,此次平南军主帅是九皇子宇文适,先锋征西将军裘玠,眼下朝廷派出的十万平南军队已经抵达河昌城,战争一触即发。如今朝中局势复杂,还望将军小心为上。——黑城军徐明敬叩”
看完信后,慕容月慢慢低将信件折叠放回信封,她将信封握在手里久久不语。
孔兴看得有些干着急,“将军,这件事情你怎么看?南楚战争这么的大的事情,我们慕容军居然没有接到任何诏令,连一句解释的话都没有,看徐城主的意思,朝廷的诏令里面应该只字未提我们慕容军和您,朝廷好像并不打算启用我们慕容军来应对南楚军队,这里面是不是另有隐情?”
漠云道:“徐城主信里提到这次平南军的先锋将军是裘玠,我们都知道裘玠与我们慕容军有仇,你们说此次调兵故意撇开我们慕容军,不知会我们将军就直接调动黑城军,是不是跟裘玠有关,听说他现在在洛阳混得不错,该不会是他在皇上面前说了我们慕容军什么坏话,皇上才不启用我们慕容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