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你干嘛，越打越傻，你现在之所以蠢成这样全怪过去我下手太狠，知道自己蠢就跟我抬扛，难不成忘了以前在黄浦你是怎样服侍我的。”

“悦哥，我知道错了，当年的那些糗事你能不能当个屁把它给放了。”

“我想知道。”

“喂，现在可是你的政委想看你的难堪，反正我的思绪也被你给打乱了，要不要来点余兴节目。”

“切，说就说，但要说我宁愿自己说，省得你在那添油加醋，其实也没什么，少年班所有人都得向他交保护费，否则便得做他身后丢人现眼的跟屁虫，为了不挨他的拳头我每月都得牺牲一半的生活费换取平安符，其实那所谓的平安符说白了就是条一个大仔都不用的绳子，青帮出来的做起无本的买卖确实都有一手，可惜我们班所有人联手照旧只能挨揍…对了，除了那个不男不女的董洁，按资料确是男生但按长相那小爷们绝对是个病殃殃的女生，那不男不女的货不但每月数倍给保护费还周不时三更半夜去做他的吊尾鬼，说，当年坑了哥几个那么多的钱你都给用哪了？”

这事秦悦倒还真不用说，瞧着他手上那些薄如纸片的刀子叶天只觉呼吸都有些困难：“你用它们杀了多少人？”

“不多，也就百来个，头一个便是那军统上海站的副站长，我用这玩意自后割断了他的喉咙，当时他倒在地上一手按着脖子一手想要掏枪，但他至死手仍然没能摸到枪把上，那天晚上我杀了很多人，非常难挨的一夜，只要两眼一闭眼前便会闪现他们当时是如何惨死，无论什么第一次总是会令人印象深刻终生不忘，而现在我杀起人来直连手指都不会抖动半下，不是我噬杀而是我杀的每一个人都有必死的理由，过去如此现在也没例外，你们**人或许会说这些小鬼子中间有些人命不该绝，只要缴枪便该放他们条生路，但现实是我们这国家因为他们这些外来人早已烽火遍地，放走一个日后便会多出一个敌人，大哥就是因为一时的心慈手软才会招来二十七师的灭顶之灾，有这血淋淋的前车之鉴我又岂敢仁慈，除非我们这边大势已定否则小鬼子俘虏绝不会出现在我的队伍里，别说俘虏就算是伪军该杀的我也绝不会手软，其实那些被百姓称之为二鬼子的伪军比小鬼子更坏，而现在我手头便有上千这样的人，若照我的标准他们中间没几个配活，所以这仗打完我打算把那些死剩种交给你们**处理，无论该杀还是该留你们自个看着办，杀孽已经远超于负荷的我不想再为这些不是鬼子的鬼子脏了自个的手，这几月走南闯北死在我手里头的二鬼子远比真鬼子多，真不知道这他妈到底什么世道，为了升官发财把自个的亲妹妹当成礼物白送给小鬼子祸害，按理说这种情况应该属于个案但现实是被我弄死的那些个假鬼子十之**都因为干了这类事才被我盯上，如果只是仗日本人的势欺压乡里我顶多只是装神弄鬼赏他们个教训，被我血淋淋教育过的百分之九十会弃恶从善，放下屠刀、吃斋念佛，一群伪善的装逼货，当然，其实我这变态也没比他们好多少，在南京城我便犯过极其低级的错误，那天我看到一个伪军的军官配合着日本兵拿枪柄击打已然遍体鳞伤的老人，随后更说要替日本人去把那老人家给活埋了，出于义愤吊他尾的我根本没过要给他解释的机会便自后扭断了他的脖子，谁又能想到这样的恶人居然会是菩萨心肠，那些天被他依此法解救的国人足有二十六名，这辈子打架我唯独那回没做丝毫抵抗，一顿暴揍便换走了人家的一条命，当时我真想一死了之，不过我知道自己不能死，倒不是我怕死而是我若死了那个连名字都没能留下的义士岂不白白丢了性命，为了完成他的遗愿我从南京城那血腥地狱里救出了二十六人的十来倍，但即便那么多人齐声道谢依旧无法消除直压到我喘不过气的罪恶感，唯有这样的人才配得起英雄二字，唉，往事不堪回味，战场上若一味惦念子弹会不会打在好人身上这抗战根本就无法继续，擦干了眼泪生活还得继续，战事不会因人的一时不忍而停止，不把侵略者彻底消灭干净我们死后又有何脸面去见那些在敌后忍辱负重的真英雄，他们才是英雄而我秦悦不过是条披着英雄外衣的狗，杀人不难但问心不易，谁人该死谁人该活谁又能说得清、道得明，不过个案终归只是个案，若真遇上了该死之人我秦悦照样不会手软，带着那些人从南京城一路走到重庆至少有几百个正发着国难财的黑心奸商因我而死，所以你不应该问我杀了多少人而得问我身上有多少把这样的刀，因为杀过人的刀我从不会再用，那股子难以抹除的血腥味会令我失常，收集到一定数量我便会找人熔了制成极具灵性的艺术品，不如你来猜猜这五鬼夺魂令用了多少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