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远那泥制的马路离铁路也就那么百来米,而秦悦领着一群人向前追赶前边那车却忽然调了头:“怎么又开回来了?该不会是来抓我们的家伙!”
“秦家小弟,刚才没留意但现在想想这车来来回回在这段路上已经绕不少圈了,应该就是你要等的那辆,现在总可以给我们松开这身上的绳子了吧。”才一紧张秦悦又用上了自己原本的声音,不过他虽仍是惊魂未定却依旧记得一定得弄清楚组织内的叛徒是谁才能替这些革命同志松绑,何况像他这种敌后静默人员必须跟自己的同志保持些安全距离:“秦家小弟,别喊那么亲热,之前到底是你们中的哪个混球绊了我一脚,在事情未水落石出之前谁也别指望着松绑,来了、来了,可算是来了,应该是吧,不,绝对是王大哥,不然谁有闲功夫半夜三更开着辆空车兜圈子,但刚才他开的那辆明明是小汽车啊,不会吧,该不会是有人走露了风声吧,赶紧隐蔽!””
“喂,耍逗逼嘛,赶紧上车,离那么近才喊隐蔽的你才真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车上的下去给老子沿着铁路一寸一寸搜,绝不能给军统的人留下半丝线索,黑子,你上了车后边去把人给老子看好了,哪怕只少一个我也让你吃不了兜着走!”黑子即是哑巴自然也只能点点头,而廖政委见秦悦如此反常却不禁在摇头,忽然他发现一个极其严重的问题:“老胡呢,喂,你们谁瞧见老胡没有?”
“老胡!兄弟们,赶紧散开,点起手里的火把去找一个手被倒绑着的家伙!”关键时刻到底还是王德标那脑瓜子转得快,但秦悦之所以没拿听到的当回事也只怪刚才的场面过于血腥以至于他直到此刻依旧难以自拨,瞧他那样王德标还哪能客气,一手便将公文包拽到了自己手里:“…那狗东西果然姓胡,小老弟,你的廖政委啊,没问题,黑子,下车替这些兄弟松绑,喂,你们几个也是,抓到就抓到打什么,那家伙再怎么不是那也是人家共、产、党的家务事,懂不,但廖政委,这公文包里面的证据你看过就好,为保秦家安全这玩意地方一到无论看了多少我姓王的都得把它烧了,这位…同志,搭把手托一下他这后脑勺,看样子不灌下几口马尿今晚他也回不了魂,第一次便杀了那么多的人倒也难怪他吓成这样,这头一夜可还有得他受呢,不过他在车上到底杀了几个人啊?”
“这位大哥,你不是我们队伍里的无论想喊什么都成,至于他杀了几个人嘛,十三个绝对少不了,虽说后来那些家伙东倒西歪很难分得清谁是谁但我们自军统大牢里出来一路上双眼虽被蒙着但呼吸声却骗不了人,四面各有三人再加个当官的,司机得把车给开回去自然不能算,这小兄弟身手确实了得解决掉十三个军统特务居然只用了我们正常人眨眼的功夫,而我当时由于离得极近所以清楚听到了他那两句极其经典的对白,什么垃圾枪,关键时刻居然同时哑火,呵呵,真不知道是哪个白痴给他找的枪。”
“…不好意思,你说的那个白痴正是我,哎呀,那俩王八盒子可能真是放太久了,好了,不说了,赶紧上车吧,误了时辰宋家的船可不会等人。”
“宋家?”
“哗,你小子今晚到底抽的是什么疯,那么多马尿没把你灌醒一提宋家立马就能回魂,宋家、宋家、宋家,好点没有?”
“没有,刚才我虽清楚看到你们的嘴巴在动但自耳中响起的却都是火车上的那些人的索命哭喊,还我命来、还我命来,王大哥,你说我这到底是真听到了还是被鬼勾了魂?”
“那不过初次杀人的心理阴影,当然,有些人能适应而有些人一辈子都离不开酒精的麻痹,欣赏一下这夜里的风景或是陪我聊聊天没准能舒缓一下你那些紧绷着的神经,我个人比较喜欢将日期、人数及原因纹在身上,那样我感到难受的时候便能将它它一一细数逐一回味,只是认真算来我还真没在同一天要了那么多人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