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连秦三爷也没弄懂余全为何要让秦悦去干如此危险的活才刚完成自己平生首杀的秦悦却反而想通了:“王大哥,问你个事行不?”
“孙少爷,您啊,以后只需喊我小王就行了,您这声王大哥小的可担待不起,之前那屋里的人全都欠着三爷他老人家的命,无论秦家有什么事我们都是义不容辞、死而后已,乘还有点时间不如还是先去我那贼窝摸两把枪,再大的问题也等完了事再问,根据我以往的经验,问题越多便越是下不了狠手。”
“别您您您的,听着怪,你欠我爷爷的那是你欠他的,我这孙子可不想沾他那光,以后无论人前人后你只管喊我小悦,而你这声王大哥我还真就喊定了,王大哥,别看我刚才下手挺狠但直到现在我才想要怕,一想到接下来还要杀更多人我这心就非常不是滋味,虽说我也明白他们活着会有很多人得死,你说我这样算不算是懦弱的无胆匪类,不过最令我下不了狠手的却是那个出卖我们爷孙的廖政委,恩仇必报乃我为人之根本但到底是该先报、恩还是先报仇,但若说我和他之间有仇似乎又还没去到那地步。”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王某就大着胆子喊你声悦老弟了,悦老弟啊,其实之前那屋里每个人都是这样过来的,没什么人天生便喜欢杀戮这挡子事,而且也不是每个被杀的都真的该死,站在某些人的立场我们这些两手血腥的家伙是杀人不眨眼的恶人,可惜世道如此为了生存不是你杀人就是人杀你,今日你放过了他们没准明日他们便会领着什么上峰的手喻去敲秦家的大门,何况军统这些家伙绝非什么善良之辈,死在他们军统大牢里的无辜极有可能比我们这斧头帮欠下人命债还要多,这种该死之人早晚得死若贪恋于一时妇人之仁不但害己甚至还会殃及更多无辜,至于你说的那廖政委,他即是共、产、党的叛徒自然还是留给他们共、产、党自己解决最为合适,一来如此可以卖他们共、产、党个交情、二来也算是你还了欠他廖政委的救命之恩,而照我的想法这种软脚蟹根本不应该就此放过,有了初一便绝对会有十五,若回到共、产、党那边遭到了清算这种人极有可能改投咱们的国民政府,真要那样你今晚的人可就白杀了,当然还有一种你可能还从未想过,或许在那船上有个你没见过人家却清楚你底细的家伙,不好说,余老弟让你一定要记着毁了公文包便是这道理,给予别人重头再来的机会很多时候其实亦是在帮自己,无论如何选择权亦始终在你手里,不过我劝你最好还是别去掀那层窗户纸,真相从来都不会给人带来什么快乐,别忘了难得的糊涂从来都不是真糊涂,黑子,一会拿枪手脚麻利点,千万别误了时辰,放心,这小弟不但打小便跟我而且还是个哑巴,出不了事。”
“他今年多大?”
“这事我没怎么研究但应该跟你差不多大,不过像我们这种人的命最不值钱,连命都不会被人拿来当回事年纪又算得了什么,当年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折三根肋骨只是为了抢个被人啃过的馒头,街上的孩子若想要活命则必须狠,别看他年纪不大其实他第一次杀人的时候年纪还没到现在的一半,我们斧头帮开的可不是什么善堂,上次你去踩场子之所以能全身而退不是因为你能耐了得而是三爷的面子我们不能不买,别说我瞧不起你,一会我想让黑子陪着你上车去做个照应。”
鼓舞士气有时候并不需要什么豪言壮语,至少现在的秦悦需要的并不是那些,被王德标就差没踩到一文不值的他终于回想起自己一直迫切想要证明自己的存在价值,若不想再次成为别人的累赘他则必须凭一己之力去跨过眼前这难关:“不用了,小叔说的可是不能留下半丝破绽,若共、产、党的救援行动中多出把斧头岂不是最大的破绽,国防部那些家伙也不全是吃干饭的,至少我认识的那几个分析能力就非常恐怖,如果此次的劫我们爷孙能大步跨过,不如让黑子跟着我去德国长长见识,人性有多凶险我是不清楚但狼吻我却尝过不少,而师兄他们则总说当年若不是有师傅他们即便能活亦绝对活不出个人样,这全当是为我那可怜的师傅集点阴德吧,我知道按江湖上的规矩他黑子是烧了黄纸才得以拜了你的门下,黄纸一烧无论死活都绝对不准再拜他人为师。”
“呵呵,没想到你个黄浦生居然还知道些我们江湖上的规矩,但你这可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这师傅可以随意将他逐出师门,只要你能稍微待他好点就够了,人不是玩厌了便能随意丢弃的玩具,若是当年有人肯为我如此哪怕明知是假我也愿意试试,黑子,别愣着,赶紧了。”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黑子虽说奔跑的速度远不如秦悦但若论攀爬秦悦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毕竟无论秦悦多能爬巴掌那么宽点的缝亦依旧钻它不过,而王德标对此却只有一脸的无奈:“这就是为什么说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这小子进我的屋从来都不用我给他开门,唉,不过你也只管放心,正所谓盗亦有道,他黑子绝对不会在自个认为是家的地方偷东西,快吧,如果上去的是我这会怕是连门都还没打开呢,离开车还有最后十分钟,以现在这车速五分钟便能到地,若还有什么事先考虑不周的地方可得抓紧补足了。”
虽然王德标并没说明具体事宜但秦悦之所以是黄浦第一靠的却不是强健的体魄或上佳的长相:“大哥你想多了,易容术并非只能戴什么人皮面具,我用的基本都是现成的,贴上个粗点的眉毛,贴上点皱纹,再加这么几撇胡须,衣服反过来这么一穿,现在你还认得我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