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耗子倒是真忠心。可惜,修炼一千年就要成毛手套了。”哥舒寒赞赏地看着雪貂兽流血的脑袋,他也感觉到正有温热的液体滴落在他的手臂上,满意微笑,意料之中她定会彻底妥协。
“明月夜,愿听郎君,吩咐。”明月夜绷住身体,用尽力量才挤出这几个字。非但没有半分恭敬,仇恨恶毒更溢于言表,但哥舒寒显然很受用:“既为忠仆,我要赐名于你。如此牙尖舌利,不亚于柳贵妃的宠兽,那欺霸后宫的菊花狮子猫常十七,既然如此,就叫你十七吧。”
“十七??”明月夜咬牙切齿地冷哼,在心里足足用尽十七种方式狠狠杀死了眼前这败类十七次后,终于认命。
哥舒寒往身后斜了一眼,左军带领仆从从门外有序走进,迅速把雪貂兽的金笼放了下来,又抬了出去。
“空口无凭,去写了卖身契约来。”哥舒寒努努嘴,示意桌几上的笔墨纸砚。
“那你倒是放开我啊……”明月夜的小脸涨得通红,她十分不习惯和这妖孽如此贴近的相处,甚至可以感受到他温热的鼻息和低而缓的心跳。哥舒寒微微一笑,他一手环住明月夜的细腰,一手扼住她的脖颈:“这样,既可。”他轻轻推着她走到书几前,只见文房四宝都是奢侈之物,宣城诸葛笔、徽州李廷圭墨、澄心堂洒金笺,婺源龙尾砚,样样昂贵却也雅致不俗。
“我说,你写。”哥舒寒坐在桌前,顺势把明月夜也摁坐自己腿上。他从背后环抱着她,手里却丝毫没有放松脉门的掌控,只把自己的下颌抵在她柔顺的黑发上,声音低磁道:“研磨,执笔。”
“为什么我写?我又不认字。”明月夜翻了个白眼,语气不妙道。
哥舒寒略一勒紧自己怀中女子的细腰,感觉到她身体紧绷,显然吃痛不轻,他冷嘲道:“不长记性,是吧?”
“你要勒死我吗?那就直接收尸吧,还写……什么卖身契。”明月夜艰难地呼吸着,来自腹部的压力令人痛不欲生。
哥舒寒垂下身子,明月夜感觉到他的唇瓣就在自己耳畔,微微的气息,裹着他侵略性的黑沉香,她的耳朵微热又痒,不禁打起来了冷颤,吞着口水道:“你在,干什么?”话音未落,她只觉耳垂锐痛,不禁失声惊呼道:“干嘛咬我?”
“研磨。敢再多说半句,就咬下你整个耳朵。”哥舒寒不紧不慢道,唇边留有她的体温和余香,本想吓吓她就好,未承想自己还蛮享受这丫头的肌肤温度与味道,忍不住想再朵颐些许。
明月夜究竟害怕,额上也渗出一层薄薄的汗,也只好点点头,不敢多言,乖乖听话。
“明家有女,名月夜,年十七……举止乖张、容貌丑陋,性情暴虐、胸无点墨,为报搭救之恩,情愿将己归于哥舒寒为奴,十年为期。不可违命、令行禁止,如有忤逆,任凭处罚。……恐后无凭,永无返回,立字存照。立字人:明月夜。加上日期就好。”哥舒寒戏谑道,隐隐听见怀中小人儿咬牙切齿声。
“十七,你不喜欢?”
“我……饿了。”明月夜扔下笔,几乎崩溃道。
“以后,要称呼自己奴婢或属下。”哥舒寒把自己的唇瓣贴向明月夜的另一侧耳畔。她战栗层起,不假思索立刻答道:“属下,遵命。”话音未落,另一侧耳垂又厉痛一下,不禁挣扎怒道:“你,怎么说话不算数?”
“我喜欢。”哥舒寒哈哈大笑,遂而伸手拍掌,门外有一队婢女,分别提着绕金水盆、玫瑰香巾,以及若干描金餐盒,鱼贯而入,一一摆放利落,又悄无声息鱼贯而出。眼见这一顿夜宵的架势快赶上将军府的夜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