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布吉里欧沉默了好一会儿，“也许吧，虽然眼下可能最好是去一趟。”

“那不然等希瑟·弗里斯的这位‘客人’走了我们就动身吧？”布雷尔踌躇了一下，还是决定尽早行事。

“行。”法布吉里欧也对他没什么大意见。

但突然，一个清脆的声音让布雷尔怔了一下。

“没问题，夏洛特，我会帮你的。”

……

那个来人——是夏洛特？

*

（健身房）

凯瑟琳一路上都没怎么吃，只是喝了些葡萄糖溶液之类的东西。因为法拉利还在二十一号实验区那里，所以她和路易斯一路都是步行过来的。

“健身房都没什么人呢。”凯瑟琳刚说完，就又发现健身房早已经处于营业状态。

路易斯没有多说话，只是带她进去。其实凯瑟琳看到健身房也很快明白了，他打算让她去学校前先做一些恢复训练。

“恢复训练以拉伸为主，这个你应该知道我也不多说了。”路易斯走过来，“我先帮你护两组，注意，腰部放松。”

凯瑟琳也乖乖地上了器械，慢慢地试着拉伸。

晨风拂过透亮的玻璃窗，把健身房衬托得很宁静。凯瑟琳觉得心无旁骛了很多。

“药为什么会这样？”路易斯问。

“昨天晚上在酒店醒过来的时候就很酸，”凯瑟琳老老实实地说，“后来跑出去的时候太着急结果扭到了。”

“这么说还成我的错了？”他有些哭笑不得。

他知道，昨天晚上她这些问题主要还是因为他吸血时托起了她的腰肢，重心改变，从而导致畸形受力。而在第二十一号实验区，反倒还算冰敷了一阵子。

“我知道你也不是故意的，”凯瑟琳还是一边做着拉伸一边说，“下次轻一点就好。”

“但……”

路易斯刚开口，他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两组也护完了，我先去接个电话。”他说完，见凯瑟琳点了点头，便快步走了出去。

拿出手机，屏幕上果然是那个名字。

“菲利普。”他按下了接听键。

……

“你介意我先离开一会儿吗？”不知什么时候，路易斯又走了回来。

“当然不。”凯瑟琳已经进入了状态，似乎不怎么再需要保护。

“那你可以多做几组拉伸，如果可以再适当做一些力量训练，然后到街角餐厅那边解决一下早餐或者消磨消磨时间。我会及时过来接你。”

“嗯。”

路易斯很快就离开了。但他没想到，这一走，是多么错误的决定。

*

菲利普此时正在一个废弃的仓库里。这种地方虽然老土，但总相当管用。

打完电话二十分钟后路易斯·克里斯特就出现在了这里。菲利普赶紧像递一个烫手山芋一样将手中的手提箱递给了他：“你要的都在这个箱子里了。昨天晚上我是用冷库储存的，不用担心。”

路易斯从容不迫地接过箱子放在地上，然后轻轻打开。果然，那几十颗心脏仍在这里，有的血珠还冻成了没融化干净的冰晶。

“你确定所有死亡的诺支吸血鬼的心脏都在这里？”路易斯抬起眼睛，“我和雪莉昨天杀了多少吸血鬼我可都记着的。”

“我确定。”菲利普说，“除了心脏已经被你撕裂或者被木桩高度损伤的。”

“那就好，这次多谢你了。”路易斯马上合上箱子锁好。转身欲走，菲利普却忽然叫住他：“克里斯特，你还会靠猎杀我们来获取贵族吸血鬼的死亡血液吗？”

“难说，不过这些应该足够我维持和那些昂贵的女巫们的交易好一段时间了。”路易斯回过头，“弗兰克是怎么允许你把它交给我的？”

“啊？”

“不用掩饰了，”路易斯已经看出了他的破绽，转过身大步走了过去，“你做的这些，还是被弗拉克发现了，对吗？”

*

（昨天晚上，理查兹酒店）

菲利普退在一边，不敢去看弗兰克的眼睛。

“带有所有死亡吸血鬼的死亡血液的心脏……”弗兰克的宝蓝色瞳眸凝视着箱子里的狰狞一切，“你主动要求清理现场时我就料到你别有用心了——是路易斯·克里斯特要求你这样做的吧？”

“是。”菲利普的声音很低微。

“取自己的同族同胞的死亡血液这种事你也做得出来！”弗兰克狠狠砸了他一拳，“把你的头抬起来，菲利普！”

菲利普被强大的力量砸在了车上，车子立即跟着凹陷了进去。

“对不起！”他的眼睛已经被揍出了血，样子格外狼狈，“我没有办法拒绝他……求你了——如果路易斯得不到这些你知道他会怎么对我……”

弗兰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一言不发，像看着一个极其厌恶的东西一样。

箱子里的血味蹒跚地弥漫了出来，但没有任何诱惑力。

“算了，”叩的的一声，弗兰克用足尖将箱盖扣了回去，“今天我们的伤亡已经够多的了，看好你的小命，把这些东西拿去给路易斯，用这些血液玷污他的双手。”

*

“‘用这些血液玷污他的双手’，”路易斯忍不住笑了出来，“看来弗兰克真忘了他亲自教的我价值第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