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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罗德尼并没有在凯特那边，而是和她们一样，一直在这里守株待兔。

桑迪也认出了那个黑发女人——和她有过几面之缘的雪莉·蕾。只是换过了一个不一样的妆容，不熟的人看起来简直判若两人。

“所以，你是一直在盯梢，还是——”雪莉轻轻蹙起眉，“追踪我？”

“拜路易斯对凯瑟琳的小手段所赐，我学着转接了您的一些短信信息，”罗德尼顿了一下，“我不过多了一步。相信我，除非迫不得已的情况我不会这样做的。”

“好吧，那现在请你告诉因为朋友的一些私事就莫名其妙被侵犯了**的我你的所谓迫不得已的情况吧。”雪莉双臂环抱在胸前，眼里没什么光，显然很想尽快离开这里。

因为身体本就虚弱，她不想再浪费体力去精神控制。

“我之前一直被你随叫随到，现在我也强制地要求你和我谈话所得的只有这个态度是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认为我和你最好断绝关系。我只是你一个呼来喝去的工具，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就算是这样我之前所做的也完全足以回报你了。”罗德尼依旧是原来的态度，“我想让你知道你已经干扰到我的生活了。没有人可以因为救过我一命就随意干涉我的生活，哪怕你的身份也许很尊贵。”

“噢，好吧，‘尊贵’……”雪莉对这个高中生有些哭笑不得，“看起来你之前在城市别墅待了那么长时间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啊。”

“我一直意识得到，只是我选择了容忍。”罗德尼说着，马上换了口气，“但现在连我妹妹都要掺和进这件事了，你觉得我可能容忍吗？”

桑迪蓦地一惊。

“原来是个护妹妹的哥哥……”雪莉轻笑，“你的妹妹桑德拉·特纳万一比你更早掺和进这件事情呢？”

“我知道我还处在‘失踪’期间桑德拉为我做了很多——但她绝对不会掺和进你们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

“你就这么信任你的妹妹？”

“当然。”罗德尼的回答不假思索，“但我不信任你。你本身也知道你所处的事件有多乱——所以，不要牵扯到我——更别谈我妹妹……”

才说着，罗德尼却突然剧烈地晕厥了一下。

“你没事吧？”雪莉马上警觉起来。

罗德尼按着脑袋，倚在一旁的墙壁上，并没有回话。

很显然，他情绪过于激动，已经影响到了循环系统的相对稳定。

“蕾小姐，”桑迪终于忍不住跑上去扶住了罗德尼，“之前关于那次未知病毒的研究项目，我和我哥如有冒犯之处，我很抱歉。”她的眼眶红红的，说完这句话，很快扶着罗德尼离开了这里。

雪莉有些若有所思。但她走了两步，却又猛地停下怔住。

她记得，那天在贝斯特家门前，她亲自用精神控制让那个叫桑迪的小姑娘忘记了关于病毒实验的事情。

她同时也知道波琳教授在米尔斯大厦的态度。就算再退一步讲，桑德拉也已经明明白白地点出了她和那个病毒实验——世界上决不会有这样的巧合。

但，桑德拉现在怎么可能还记得它！

*

（理查兹酒店）

雪莉离开后，整个大厅的气氛都没入了彻底的肃穆。

除了金·费克斯，所有尸体，无一例外都是诺支的吸血鬼。

“这次遭受血洗，是我的失误，”弗兰克低沉地说，“我很抱歉。”

“弗兰克，”奥利弗终于开口道，“让路易斯·克里斯特回归克里斯特家族就那么重要吗？”

“第一，他毕竟是克里斯特家族的直系吸血鬼；第二，现在和爱德华家族那边的关系越来越紧张，我们还没搞清楚情况，所有事情都以大局为重。”弗兰克看了一眼奥利弗，“路易斯在克拉克宴场对你所做的，我会慢慢让他偿还。”

赫尔曼默不作声。他知道，他也是那次别墅所有权纠纷的附属受害者之一。

只是，他对于路易斯的态度，有些不大一样。

“所以说，”菲利普低低地开口，“该清理现场了吗？”

“自然是，”弗兰克轻轻环顾了一圈满地的尸体，“多催眠几个人类吧，尸体要尽快火化，追悼会和其他后事我会安排好。”

“嗯。”菲利普很快闪身出去。这个举动已经默认了他会负责好清理现场。其他吸血鬼伤口大多还没痊愈，包括弗兰克，渐渐陆续离开了这块“伤心之地”。这里不久就只剩下菲利普。他精神控制了不少工作人员，终于将尸体全部收拾完并清理了大厅的所有战斗痕迹。

菲利普完成这些正要上车，一个人忽然从后面闪身过来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弗兰克？”菲利普惊诧地转过身，显然被吓了一跳。

“车后面那个中型手提箱装的是什么？”弗兰克冷冷地看着他。

“抱歉……”

“打开它！”弗兰克突然怒喝道。菲利普被吓住了，连忙将那只箱子提出来并老老实实地打开了密码锁。

翻开箱盖，几十颗鲜血淋漓的心脏整整齐齐地排在箱子里。

*

（城市别墅）

法布吉里欧离开，别墅反而安静了不少。

路易斯抱着凯瑟琳从玻璃瓶酒吧回到城市别墅的时候，客厅的吊灯；亮得很平静。雪莉和欧文都坐在沙发上，桌上是两杯红酒，但没有6247房间的那样优雅浪漫，只是有些苦涩的忧郁感觉。

“凯瑟琳没什么事吧？”雪莉抬起头问。

“冻伤得厉害，没有什么感觉，不过喝了我的血液加上一路上被我抱着已经好多了。”路易斯望了一眼怀中的女孩，“我先把她送回卧室里吧。欧文，我希望你有葡萄糖溶液。”

“有，而且不会少。”欧文马上跟过去。十几分钟后，凯瑟琳便安安静静地躺在了路易斯的床上；而三个吸血鬼又一次回到了客厅。

“第一件事，路易，”雪莉的神色有些凝重，“法布吉里欧失踪了。他不可能独自离开这里，应该是有人在帮他。”

“这好理解，再说你一直把一个和你没什么关系的男人关在这里也不是什么长久之计。”路易斯索性给自己倒了一杯纯血，“他只是一个尚未激活诅咒的狼人，并不重要。”

“第二件事，我发现你的‘学姐’桑德拉·特纳有些不不对劲。”雪莉说，“你知道欧文‘失踪’那天，我当着你的面催眠了她忘记病毒实验——但她并没有。我在她身上没有嗅到马鞭草的味道。所以，至少那一天桑德拉是有摄入马鞭草的。”

“噢，这倒是不假，”路易斯若有所思，“她还去取过了凯瑟琳的血样……但我当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我刚刚也同雪莉说过了，”欧文说，“我曾在酒吧遇到了她的哥哥，也就是罗德尼·特纳。罗德尼的红茶里放有马鞭草。不过他似乎并不清楚马鞭草有特殊作用。”

“那当然。只是，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他的女朋友，”路易斯用指尖在空中画了个圆，“一条——”

“黑色手链。”欧文准确无误地说出了答案，“那倒只是个意外，据她所说只是罗德尼的水瓶漏水导致一同放在背包里的手链沾上马鞭草水的。那条手链的材质——你既然接触过，应该也清楚，像平常洗手那样的冲洗只能洗掉一部分。”

“但特纳家为什么会和马鞭草关系这么密切我帮不认为这是个巧合。”路易斯耸了耸肩，“三对三，不如我们分开调查吧。我负责金发桑迪，校草大帅哥交给你，而那个大眼睛的小姑娘——欧文着手应该没有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