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管,”藤槿有些疲倦的看着她,“事情太复杂了。”
“我以为我已经进入了你们的圈子了,”她说。
“你确实,”藤槿看着她,“但是你不可能一脚就踏进核心的地方,你现在还是边缘人物。”
“所以你并不接受我对不对,”允诗问她。
“只要廖承接受了,”她说,“你就是。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京媛的挚爱不是赫原谢,不是苏续,也不是她以往身边的那些莺莺燕燕,而是一个罪犯。”
“……”
“一个未成年罪犯,他替他妹妹顶的罪,今天刚刚出狱。”
“你不赞同他们两个在一起,”韩允诗说,“你想做什么?”
“让京媛和过去断的干干净净,”她说,“忘掉过去,忘掉景礼。”
“你有计划了?”她问。
“本来只有我和廖承,”她说,“现在你愿意加入吗韩允诗?”
……
9点
皙源架着喝得烂醉的赫原谢回家,慕母不悦,他解释,“学长因为出国的事情太开心了,就多喝了几杯。”
理由成立,她的脸色缓和了一些。
离开赫原谢家不久,藤槿站在灯光下笑着看着他,他走几步过去上前抱住了她。
无言,两相淡笑。
春色已近。
……
一年前,十字街口,冬已至。
藤槿站在那里,看着咖啡厅中与cigar谈笑的柯皙源,淡淡的叹了口气,转头,拿起了手机。
半个小时前让她赴约,在寒风中等了那么久不料他却在这里悠闲地喝咖啡,东风吹进眼里,刮着浅白色的呢子大衣,短发微乱,她眼眶微红,电话接通,“柯皙源。”
“我……”他刚想开口被她打断了,“听我说,我之所以这么封闭,是因为一年前我母亲曾经自杀过,初二的时候,我父母为很小的事情吵了一架,我和父亲出去了一阵回来发现我母亲割腕了,送去医院抢救了5个多小时才救回来,从那之后我就决定她要求什么我就会做什么,我父亲不能给她的我会给她,同时,我也开始痛恨不认真,痛恨别人的懒散,痛恨自己的懒惰,我说这些不是让你同情我,也不是抨击你的意思,而是如果你不想认真,只是玩玩而已的话,就不要答应我,我真的经不起折腾。”
说完良久都没有人开口,她挂断了电话,眼眶通红往前走。
柯皙源站在落地窗户前,静默的看着她的背影。
cigar早已不知去向。
回到家后,她将自己的日记抽出来,没有一丝犹豫的点燃了,看着日记烧尽,又打开电脑,删除了他所有的照片,与他有关的所有留言说说。
她是一个太过固执的人,自己认定的事情就不会改了。
第二天返校,成绩到手了,她和柯皙源并列几部第二,她没有在乎,甚至两个人并列的事情都是在不久后才知道的,那也是生平第一次考试成绩出来而她没有去挑衅他,那天,柯皙源看着她的背影看了很久。京媛第一次进了级部前50名,两个人中午去了电影院,花了两张票的钱看了包场,下午家长会上留下帮忙,柯皙源也在,两个人无话,看起来风轻云淡。
从放假到过年,她没有主动联系他,他也不主动,手机没有短信,微信也没有回应,好像开始彻底互不相干了一样。她开始试图忘记他,将他调出了单独分组,手机号也扔进了普通分组里面,她要忘记一个人是很快的。
过年那天上午她和京媛去逛街,各自给父母买了新年礼物,京媛笑着拉她进入饰品店要买情侣项链送给厉旭,她在愣神,最后她买了一个镂空式样的戒指戴在食指。
食指,表示单身。
大年晚上,一家三口窝在沙发上,京媛将厉旭送给她的礼物拍照给她看,她轻轻地转着食指上的戒指,不回话。
炸春卷,水饺,冉冉香气,京媛的窗口震动不停,而她倚在沙发上,神情落寞。
良久收到了一句“新年快乐”来自柯皙源,她删除,没有回话。
她不知道,那是柯皙源今年发的唯一一条贺年短信。
二月十四日,开学前半个月,父母回老家拜年,她一个人在家。今晚父亲的一个朋友请她吃饭,她无精打采的样子。
这时候手机响了,她拿起来看了一下,指尖一滞,柯皙源。
电话铃声响了很久,她看着钟表分针走过半圈,才接起了手机,不说话。
“在家?”他问。“恩。”她声音冷清。“爸妈在吗?”他又问。她一愣,又想可能是无心之举,“没。”“开门。”
新是这个时候开始揪起来的,她几步走过去,打开门。
他站在门口,看她出来,一把把她拽进怀里,哑声问,“现在认真还来不来得及。”
她想拒绝,可是“不”字始终说不出口。
她被他抱紧,她的身体还温热,驱走了他彻骨的寒。
他知道她哭了,他知道她伤心,他又说,“我是个混蛋。”
倏地感觉脖子一凉,他修长的手指绕到她的后颈,一个纯白色的水晶项链挂在颈间,她听见他附在她耳边说,“情人节快乐,藤槿。”
……
晚十二点,廖承走在路灯下。
街心花园灯光凄惨,女生站在那里瑟瑟发抖。
看到他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了,“廖承……我都想起来了……那三个月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都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