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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完美人生(二)

在菲尔无微不至的照顾下,我感觉身体越来越有力气了。不过脸部一阵一阵地发痒,总让我忍不住想要用手去挠,为了防止我抓破了水痘,菲尔几乎每天都要来检查一遍手指甲,十个手指,已经找不到一丁点长出的指甲。现在医生的话就是圣旨,他全部都照搬。见我难受地要抓脸上的水泡,他忙抓住我的手,不断地说:“忍住,忍住,过两天就好了。”

中途,卡佳和可可,大嫂和二哥都来看过我。乘这个机会,我硬是让菲尔回去休息了半天。病体在慢慢痊愈,可是那被困沙漠,走不出来的梦魇一直困扰着我。“鸣哥哥、鸣哥哥,不要走”每次从凄凄的呼喊中醒来,心碎般疼痛。

七天后,我顺利出院了。在菲尔的强硬下,我的脸上没有出现一粒痘疤。但身体几乎瘦了一圈,就像医生说的那样,我能够奇迹般在这么短的时间痊愈,真是难以想象。听说,像我这般年纪的人患上天花,也有无法治愈,直接就死掉了的。当然我也为此感到欣喜,感觉这场病,就是一个分水岭,那边是过去已经死了的我,这边是新生活和重生的我。回到家里,感觉身子轻松多了。好好地泡了一个澡,把这些天在医院的晦气都洗掉。一下子瘦下来之后,有种轻飘飘的感觉,我自己都觉着自己轻得像羽毛,菲尔从楼下一口气抱着我到家,把我安置在沙发上,既然没有喘气,还转身去取靠背,只是额头上渗出了细汗。

晚上,卡佳和可可说要回来,帮着照顾我,菲尔忙拒绝说:“两个小屁孩,过你们的二人世界去,少来烦你姑姑和姑父。”别看他比卡佳大不了多少岁,可在卡佳面前,往往摆出一副长辈的霸道,不知道一向对谁都不太在意的卡佳,却在他面前显得很乖巧,还真的一口一个姑父地叫着。刚开始的时候,我总是觉得很别扭,后来他叫习惯了,我也就听习惯了。只有可可不吃这一套,什么时候都是一声“喂,那个帅锅”。每次可可这么叫他,他都会狠狠地剜他一眼,可可才不怕,依旧“帅锅、帅锅”地叫他。

菲尔不知道在哪儿学了什么药膳,把我安顿好以后,打开电视直接把频道调到记录频道,就进了厨房,一会儿传来叮叮咚咚地敲击声,一会儿又听到拧开水龙头冲洗的声音。花了大半天时间,我不知道在迷糊中睡着了,又醒来,醒来又睡着多少次。他依旧在厨房里忙着。

天快黑的时候,他才从厨房里端着一碗不知名的排骨汤出来,看着里面乌黑的汤,和覆盖在上面不知是什么藤曼的草药。我皱了皱眉,有些怀疑地问:“这能吃吗?”菲尔露出真诚的神情说:“当然了,這可是我专门为你做的乌鸡排骨莲藤汤,其中要经过大大小小10多道工序,还有36味药膳食材,花了5个小时才煲好的夏天最佳养元补品,绝对不会有任何副作用。”见我还是不相信,他忙舀上一勺子,放进嘴里,作出一副好喝的样子说:“来吧,把这个吃完,我保证不会有任何副作用,而且在煮的每个环节里我都先尝过了,到现在我不是神清气爽的吗?再说這可是我家的祖传秘方,虽然我是第一次煮,也绝对是原滋原味。”见他如此长篇大论了一番,我只好接过勺子舀起来喝了一口。浓浓的中药味道,带着微苦,除了不好闻,但味道还过得去。不过,或许真是等了这么久,有点饿了,我还真的第一次把样子不好看、味道奇怪的食物全部吃完了。

入睡的时候,我才看到睡房的门换了,想起菲尔说他踢坏了门,看着新的鎏金镂空花纹的木门,我忽然有些发呆,脑海里想象着,或者呈现着我认为的那天的画面。菲尔扶着我的肩,见我不扭开门锁忙问:“怎么啦?还不累吗?”我摇摇头,打开门,看到床边上放着一张沙发床,我不解地看着他,他一脸正经地说:“上次的突发事件,让我吃了苦头,我要陪着你,等你痊愈之后,才过去睡。”我走到床边,拍了拍另一边说:“不用睡在那里,又窄,又短的,你在上面哪里能睡得舒服呢!”菲尔往上面一趟说:“怎么会呢!我服兵役的时候,睡的都是行军床,比这个还要窄,还要短,都能够睡着。”说完他做着睡觉的姿势,我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趟上床,把空调被拉过来盖着胸口,也准备睡觉。忽然身边一沉,睁开眼睛一看菲尔趴在我旁边,撑着身子看着我,我不知所谓地看着他,他顽皮地泛着眼睛说:“我忘了有件事情还没做。”我不知为何,还是那样看着他,他俯下身在我脸颊吻了一下说:“我还没了跟我亲爱的吻别,问安就睡了。”我被他的顽皮劲儿给逗乐了,嘴角划过笑。他郑重其事地说:“亲爱的,晚安。”我还未来得及回答他,他再次躺下了。我轻轻地说了句,“晚安,亲爱的。”似乎有些害羞一样,说得那么轻,我看到菲尔闭着眼睛,嘴角划过一丝笑意,很甜。

这些天,菲尔都变着法子弄些所谓的祖传的药膳,我既然也欣欣然地接受了他每天下班回来在厨房的一阵忙碌,也接受了这些不同味道的食物。菲尔从网上给我买了几本畅销的,说实话都是一些胡言乱语的瞎诌,故事情节烂俗,文笔不堪一击,在我看来这种简直有些侮辱我这位语言博士后,但是菲尔说这样无需经过大脑的,只是取悦于我的心绪,让我心情愉悦,最主要的是他不在的时候,这些如沙滩比基尼取悦男人视觉的可以陪陪我,而并不是让我做研究和批评。我不知道他这样的理论从何而来,还是拿起来尽量让自己以平和的心态,抱着一种娱乐消遣的韵味去读这些叫做“畅销”。

因为生病和菲尔对我的迁就,我发现最近我懒了,懒得有些说不过去了。早上喜欢赖床了,一整天除了吃饭,我几乎不想动一动。以前不管是自己的事情,还是照顾卡佳,我都事事亲为,现在这状态实在是不好。我就象思春的少女,每日都是这般慵懒。菲尔也发现了这个苗头,晚上吃过饭一定要拉我到校园去散步,他牵着我的手绕过电子科大的教学楼、绕过葡萄架、池塘,来到梅园,在校园里一圈走下来,一个多小时。认识和不认识的老师、同事还有校领导似乎已经适应我们这样的一对情侣。而那些留校的学生情侣,也不再避让我们,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我也好像适应了这个比我小十岁,风华正茂的男人作为我的伴侣,也不再对周围眼光有所反应了。

天气还是那么热,我的身体恢复得很快,又能够感受到腰上的肉起来了,气色达到最佳。脸色不再苍白,彰显出从未有过的水润和艳丽,眼睛闪耀着明亮的光芒,连经久未去的暗沉和色斑都消失得无影无终。有时候,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越看越喜欢,常常痴痴地陶醉着,忽然醒来,又嘲笑自己,这应该就是少女怀春是的娇媚吧!这应该就是爱情的力量吧!以前在研究民间的时候,其中有一种元素就是爱情,想着民间中提到的一些人可以因为爱情死,也会因为爱情死而复生。我似乎也开始相信爱情了。

周五的下午,菲尔放周末,中午就打电话约我去斯惠特的日式餐厅吃料理,并买了首映的电影票。这样的生活我还未真正体验过,他的提议对我来说就是最好的,也就全盘答应了。从斯惠特出来的时候,二哥打电话来问我,什么时候回乡下,说再过两天就是我的生日,爸妈、大哥大嫂还有侄子侄女们都准备给我庆生。我才想到后天是我的生日。我的生日,当然要回去,我不能再拒绝家人的好意,这是我从新睁开眼睛以来就不断提醒自己必须要认真做好女儿、妹妹、姨母、姑母等角色的决议,要走进他们,不要再拒绝他们对我的关心和爱护了。想到这儿,我打算明天就回去,这次生日我要为自己做蛋糕,想让家人体会到我愿意把所有的甜蜜和幸福与他们分享。

打完电话,我计划要怎么过生,想了好几个方案,想着做什么生日蛋糕才能满足全家人的口味。想来想去,还得问问菲尔。我不知道最近发生了怎样的变化,但现在我有什么想法都想要听听菲尔的意见。我看了看门口,他冲凉的时间已经半个多小时了,我似乎在翘首期盼他进来,在他进房间来的十分钟里,我既然看了七八次门口。终于他出现在门口,用毛巾擦着湿润的头发。我拍了拍床沿,示意他坐到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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