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区大门口,也许是车的缘故,穿着红色制服的保安立刻让我通过了。我直奔芳汀的别墅,并用车载感应器打开了密码锁,把车胡乱地停在主建筑的门口。我以一种疯狂的状态,输入了房门的密码。叽嘎一声,门开了,心也随着这声响,又悬起来了。在进入客厅的时候,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手里拿着吸尘器,惊讶地看着我。
这样一个人,也让我吃惊不小,“你是谁?”,我们同时问对方。我一反遇到陌生人礼貌的态度,少了客套说:“我是这房子主人的朋友,你是哪位?人啦?”女人终于扫去了惊讶,露出一种招牌的笑说:“老板还没起床呢?我是这家的保姆。”解除彼此的陌生后,我直接上楼冲芳汀的睡房而去。
在我用力敲了几声房门之后,芳汀慵懒且不耐烦地问:“谁啊?”“孔雁呤”我没好气地回答她。听到我的声音,我明显听到芳汀“呀”了一声,然后,说:“等等,我这就起床。”
芳汀的速度应该很快,出来那一刻,我没有看到她凌乱的头发,只是还穿着睡衣。不过她深深的眼袋,和迷茫的眼神应该还没有睡醒。她想对我灿烂地笑,可是却因为睡意朦胧,而显得慵然。看到我一脸的严肃和气恼,芳汀忽然意识到什么,似乎有些心虚地问我:“出了什么事儿?”我想要进房间再说,可芳汀似乎不想让我进去,站在门口挡着我,并把房门拉上了,这让我疑惑。她有些心虚,撒娇地双手扶着我的肩头,把我转过去说:“你先到小客厅等我,我换件衣服就出来。”说完向楼下喊道:“刘嫂,准备两杯普洱。”然后对我歉意的一笑,进房间去了。
看着关闭的房门,我想要发飙、想要对她吼一通,还想要直接就回去,可是还是到小客厅去等她。刘嫂送了茶过来,依旧带着她的招牌笑容说:“这位小姐,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真是长得好看。”我不太喜欢这样的恭维,浅浅地笑了一下。刘嫂又说:“我到这儿工作有两个月了,现在还在试用期,老板给我三个月时间。”我对她的话一点也不感兴趣,虽然看到芳汀后放心多了,但是包里的那叠照片还是让我心中不爽。我打断刘嫂的话,问:“家里还有其他人嘛?”刘嫂还是那么地笑脸,这让人更加不爽,她的回答让我打消了刚才芳汀不让我进房间的疑惑。我向刘嫂挥挥手说:“你去忙吧!”
芳汀走进来,脸色好多了,她换了一件粉色的风衣。见到她进来,刚才平静的心绪,又开始激动了。我对她毫不温柔地,大声吼道:“你怎么一回事儿,留着电话干什么?一打不通、再打还是不通,你到底想要做什么?玩消失、还是要急死我。”芳汀知道我是真的动怒了,忙走过来环抱着我。我没好气地推开她,一幅气恼地看着她。她再次抱住我说:“你不要生气嘛!昨天打麻将到天亮才回来,一倒下就睡着了,也没有管电话已经没电了。”我原本知道,她会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问她只是想要缓解一下心绪。我再次推开她说:“现在你倒成了真正的闲人,乐在其中,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为什么打你的电话总是接不通?”
芳汀做了一个冤枉的动作说:“你就不要生气啦!你不是说我是个大闲人嘛!我当然是想办法打发时间了。你有工作、有侄子和侄媳妇,当然不同了。”听了她的话,我疑惑地问:“你怎么知道的?”芳汀妩媚地一笑说:“不要以为不给你打电话,就不关心你。我不是说过,无论何时何地,我都在你身边嘛?”我摆摆手,说:“好啦!好啦!这我不想深究,我找你有别的事情。”说完我从包里拿出那叠照片,放在茶几上。芳汀疑惑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慢慢地拿在手里,翻看起来。在看照片的时候,我看到她的脸上,有一丝的惊讶,还有一丝愤怒。看完之后,她啪地一声,把照片扔在桌上,狠狠地问:“这些都是从哪里来的?”我有些讥诮地看了她一眼,反问:“难道你都不知道吗?你可是当事人啦!”芳汀被我的话刺痛了,她受伤地看了我一眼,说:“雁呤,你是怎么啦?我真不知道这些照片是谁偷拍的,你不要和我制气了好不好?我知道你为什么生气了,但是你来不是为了和我生气对不对?”我看了她一眼,不忍再说些伤害她的话,看着她认真地说:“我现在问你几个问题,你如实回答我就是。”
芳汀认真地看着我,一幅诚实的样子。我问:“照片上的事,是事实吗?”芳汀点点头,她的承认,让我瞬间又气恼了。我对她吼道:“你这到底是在做什么?你以为你还年轻,可以接受一段这样的恋情?”芳汀被我忽然的言语和气愤给惊呆了,她的眼睛忽然红了,看着我说:“雁呤,我知道这是没有结局的爱情,但是,你知道吗?雁呤,我现在什么也没有了,除了这些冰冷的物质,我找不到一丝温暖。珂睿不理我,爸妈不理我,你又忙。我每天过着纸醉金迷的日子,感觉自己就是个行尸走肉。”芳汀不自觉地泪流满面,让我心痛不已,我一把抱住她,自责地说:“对不起,对不起,芳汀。我忽略了你离婚后的伤痛,我应该多陪陪你。你就不会掉进了别人的温柔圈套里。”芳汀摸掉眼泪,认真地说:“雁呤,那个男人真的很好,虽然还很年轻,却很有男子气概,对我也很好。他说他爱我,真的,雁呤。我从来就没有过被这样强烈的爱着的感觉,这让我无法自拔。”我把手放在芳汀的肩上,温和地说:“芳汀,你真傻呀!你又不是无知的少女,你已经经历过一次婚姻和爱情了。难道你弄不明白到底是爱你,还是爱你的钱啦?你知道这照片是哪里来的吗?是你认为那个强烈爱着你的男人,偷拍的,放在微博上,被网络舆情站的赵站长截获下来的。”
芳汀听了我的话,一幅无法相信地连连摇头说:“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是那么正直,而坦诚的一个人,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他说过他爱我,爱我这个人的。”泪水又从她的眼中托筐而出,我紧紧地抓住她的手,语重心长地说:“芳汀,你是傻瓜吗?这个世界上,哪有这样的爱情,即便有也只是易逝的。”芳汀泪眼朦胧地看着我,还是那么不相信的眼神。我向她认真地点点头说:“我知道你需要爱和被爱,不过你要记住,千万不要轻易把自己完全彻底地给一个男人,你难道忘记当初你和杜简之之间了吗?当初你为了他,不惜放弃你的工作,成为他的全职太太。难道你还没有从那段婚姻和爱情中,得到一丝的智慧吗?”
芳汀有些情绪化的摇摇头,又点点头,我用纸巾把她的泪水擦干说:“芳汀你记住我的话,作为一个人,首先做到的一点是要成为自己的守护人,要认认真真地维护自己一生,不要连自己也守护不了,还能够守护其他吗?这次你应该感谢凯华、感谢你曾今是凯华第一夫人,才让老赵把照片截了下来,难保,下次会有这样的好运气。你知道,***事件,会让你成为异域空间的人,那时候你要我看你流泪,不心痛吗?”说到这儿,我的泪水也忍不住滑了下来。
屋里一下子沉默了,房间里静的很,外面飒飒的北风和飞舞的白雪,透过粉色窗帘,显得有些飘渺。我望着窗外,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酸涩,泪水又一次滑下来。芳汀默默地把照片收起里,鼻子用力地吸了吸气,然后端起茶狠狠地喝了一口。似乎要从这突如其来的打击中,清醒过来,调整语气,想要打破不协调的气氛说:“雁呤,对不起,让你为我担心了。不过你放心,你的话我听进去了,我会守护好自己的。”我对她有些苦涩地笑了,说:“你知道就好了,谈恋爱,拍拖,随便你,不过别伤害自己。”芳汀鼻息了一下,点点头。
从芳汀那儿回来,已是黄昏,中午陪着芳汀吃了一顿饭,和她好好地谈了谈,看着她从这件事件中慢慢地恢复了心绪,也保证从此要好好地。家里显得有些冷清,卡佳还没有回来,今天他带着可可回家去了,我把他拍拖的事情告诉家里后,爸妈和大哥大嫂一合计硬是让他带着可可让他们见见。雪依旧还在下着,暖气似乎也被冻住了,感觉不到一丝的暖意。去芳汀那儿发生的一切又重新出现在脑海里,想到这些,忽然让我感到厌倦与疲惫。
杜简之一直没有给我打电话,询问我结果。我也不想再为这事儿费心思了。可是该来的还是要来,他还是打电话来了。我的回答简短而且直接,一句话“芳汀谢谢你给他截下来,下次她会注意的。”挂断电话,我忽然讽刺地笑两声:“这个杜简之,都什么时候了,还认为芳汀和他的公司一般,是他的财产,如守财奴一般死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