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临宇王宫,比武场上,凌橒一身练武的短装扮,甚至没有带随从,他的马不住地在旁边踱步,仿佛感知到了紧张的气氛。
严祤推开武场的矮门进来,没急着看凌橒而是环顾了一下四周——这是当初凌飞和左倪比武的地方,他和致潋在一旁观战,那边的灌木丛后,他还记得她把自己撞昏头后憋着眼泪问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子。想到眼神不自觉就柔和起来。
回头看凌橒正绷紧了状态看着他,他神情也严峻起来,但是还多了一份坦然。
“你未骑马?”凌橒皱眉。
严祤就这么来了,一身和自己一样的装扮,只是是黑色的,连兵器也没带。他笑笑,“我们不是打仗,马战什么的就免了吧,宫里带兵器不方便,也索性免了吧,就像两个男人一样,最直接的较量一下。”
凌橒没说什么,也丢了自己的剑,一拍马背,大白马委屈地看他一眼,到一边观看。
其实不比马战凌橒把握多一些,严祤是武将,马上功夫比凌橒要扎实很多,他的枪法也施展的很好,此刻只较量拳脚,相当于丢了这些优势。凌橒对自己的武艺,还是有了解的,放眼曾经的南疆,能跟他过招的不出三个。
“我来之前,已经将封后的东西送去了西渺宫,如果你这次输了,就永远替我和她镇守江山吧。”凌橒道。
严祤一点点压下睫毛,向后退半步蓄势待发。凌橒最先冲过去,他的轻功了得,出招也又快又狠,像只敏捷的银豹,而严祤反而像沉稳的黑虎,招招都能接住,抵挡过去。然后,像是慢慢释放自己的凶猛天性,他变得越来越凌厉。直让凌橒怀疑,严祤到底隐藏了自己多少?
他层层释放,到最后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一掌抵挡凌橒时只把凌橒推的向后飞出几步。
凌橒还没站稳,心底一沉,抬头只见严祤势不可挡般已经过来,掌心直指面门。
“大胆——”
几乎同时,一支箭从严祤的耳边飞过,速度太快,以至于羽毛将严祤的耳朵划出一道血痕。
安能本来就尖的嗓子刚才抖着叫的更难听,他一步一踩袍子地冲出来,他的上面,是一对对拉弓待放的士兵。
“严祤你好大的胆子,你刚才是要冒犯王上吗?”安能抖着袖子指着严祤。
严祤看看凌橒,凌橒也有些惊愕,但是很快恢复平静,道,“我忘了,我是王上,这,也是一种能力——我赢了,严祤。”
严祤的眼睛眯起来,突然回头看着那些士兵,声音冰冷,“你真要如此吗?”
凌橒不语,说好了,是两个男人之间的较量,可是,他真的不甘心失掉致潋。
严祤回过头,向凌橒走来,安能挡在主子面前,实则再抖可能就要尿裤子,但还是壮着胆子道,“严祤,你不要命了吗?”
严祤看着凌橒,凌橒把头别过。
“你明知道,她不爱你。”严祤道,
凌橒猛地回过头,“今日我就可以举行封后大典!她愿不愿,你自可以看到,严祤,我能给她全天下最好的,你只能带她回那个荒凉的地方过一生。”
严祤动了动唇,未说话。他的喉结滑动一下,
“好,我看着。”
实际上严祤没有看,他在宫门外,在自己的黑马旁,他曾答应过致潋,如果走,他就在这里接她。
致潋木木坐在梳妆台前,面前摆满了王后的钗环衣饰,那绣了凤凰的袍子拖了老远,嬷嬷们笑着围着她。
“娘娘,这是何等的荣宠!一个女人,多少辈子才能有这一次啊!”
大家围着说着,渝娘都被挤到外围。
凌橒衣服也未来得及换,就走到西渺宫,看着簇拥中致潋,他道,“只要你想要的,孤没有不能给的……包括爱。”
致潋木木的,凌橒只好转身,“今晚即刻行礼,开始之前把衣服换好!”
致潋看着那尖尖的金钗,沉甸甸的头冠,眼睛还是呆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