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非钰捏了捏她的脸,调笑道:“再忙也不能不来瞧你,你可是我的心肝。”
玉兰红着脸横他一眼,正要说话,忽听见有极细微的“咪咪”叫声,不由皱眉道:“这是什么声儿?”
齐非钰从怀里抓出一只咪咪叫的小奶猫儿,放在玉兰身前的桌几上,笑着道:“是个小玩意儿,我放在房里养了几天,特意送来给你作伴的。”
玉兰看时,见那猫浑身雪白的毛,眼睛大且圆,肚皮圆滚滚的,如一团毛茸茸的球儿。不知是怕还是冷,那猫咪咪叫着,就往玉兰怀里拱。
玉兰心一下便酥软了,双手抱起那猫,用手指头拨弄小猫身上的绒毛,忍不住笑起来道:“这个好,多谢你了。”
齐非钰却瞪着那猫,带着嫉妒道:“这小东西倒厉害,一来就往你怀里钻,比我还舒服享受呢。”
玉兰红了脸,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娇嗔道:“你可真有出息,竟吃起猫的醋了。”
这一记白眼,在齐非钰眼里却满是风情,又妩媚又可人,让他的心一下就飘起来了。
他呵呵笑了一声,便凑近玉兰亲了口,方才问道:“刚才听九叔的意思,明儿个你也要进宫吗?”
玉兰点头,坦然承认道:“我备了几样贺礼,托恒王爷帮着献上去。若是能入太后的眼,那……那我自然就能成为众人焦点,将来才不会被说是攀高枝。”
齐非钰露出鼓励的神色:“你这脑袋瓜子聪慧过人,嘴巴也巧,我信你,你期盼的事,一定能成功的。”搂着玉兰说了些情话,方恋恋不舍去了。
等出了恒王府,齐非钰骑马回程,想起方才的甜蜜,不由得笑容满脸,引得过往行人纷纷注目凝望。内中有不少少妇、娇女,被他的风采震慑,尽皆失神。
齐非钰毫无所觉,也不在意,仍旧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耳边突然传来魏昭的声音,齐非钰才恍然回神。
顺着魏昭的目光看去,却见面前停着一辆华丽的马车,有女子掀开车帘看过来。
拂开岁月浮云,那女子一身绯红衣衫,面容姣好,妆容华贵,却是李茜罗。
齐非钰愣了片刻,在马车上行了一礼,淡淡道:“见过三皇子妃。”
李茜罗目光在他身上停留,轻笑一声:“世子一直在笑,是有什么好事吗?”
齐非钰道:“是。”只回答了这么一声,并不做别的解释。
李茜罗皱了一下眉,旋即又松开,施施然道:“本皇妃给世子说个笑话,方才在银楼看首饰时,掌柜拿出一对极好的凤钗,有个闺秀却百般瞧不上,还骂了掌柜。其后,那凤钗却被另一位身份更高贵的闺秀看中,花重金买了下来。从今往后,凤钗得以伴在贵人身边,不至于埋没。”
她眼波流转,声音中不乏得意:“世子,本皇妃这个笑话说得如何?”
这番话,分明是在暗示当初她瞧中了齐非钰,齐非钰却不知珍惜不识货,舍她而去之事。
如今,她嫁了身份更高贵的三皇子,不至于明珠蒙尘。
齐非钰冷笑道:“不怎么样,不过,那凤钗能有买主,得惜福,得好自为之才是。”
李茜罗默了片刻,咬牙道:“世子频繁出入恒王府,必定见过那陈玉兰了吧?说起来,她可真是个有本事的,虽是婢子出身,却能将你迷得神魂颠倒。还有我堂兄,也一直对她念念不忘呢。”
齐非钰挑眉:“你堂兄?哦,你是说李清晖吧?”
李茜罗颔首:“当然是他,这几年你远走边疆,临江府只有陈玉兰和我堂兄。据我所知,他们两人来往甚多呢。”
她说到这里,便望着齐非钰,声音中多了几分意味深长:“这事儿,世子你竟不知道吗?”她格格娇笑起来,仿佛自己说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
齐非钰眉头都没皱一下,也不看李茜罗,只淡淡道:“玉兰没跟我提起过,想必是觉得这事儿不值一提。”
他冷笑一声,毫不客气的道:“三皇子妃说这些是什么意思,我心知肚明,只这番心思,三皇子妃是白费了。她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清楚得很。至于李清晖心里怎么想的,我根本不在乎。三皇子妃若想挑拨离间,换别人去,别拉扯上我们。”
李茜罗敏锐感觉到他声音中的不寻常,脸色变了变,旋即很快恢复如常:“我们?世子,你果真一直对她念念不忘,视若珍宝。想必那恒王,也是差不多的心思。”
她眼珠子转了转,咬着唇道:“之前我表姐甄侧妃还提过,说恒王爷对陈玉兰极不寻常呢。言犹在耳,没几日表姐就被恒王送到京郊别院,与世隔绝,连我都不能见一面。啧啧,这内中的缘故,细思起来,实在耐人寻味。”
齐非钰冷笑道:“甄侧妃被送走,自然是做了错事,触了九叔的霉头。经此一事,甄侧妃自当明白‘安分守己’这四个字的真谛。若是敢惹是生非胡乱生事,到头来,必定自作自受,没好日子过。”
他说到这里,已经极不耐烦,直接道:“我言尽于此,皇子妃请便,就此告辞。”
不等李茜罗答话,他提了提马缰,绝尘而去。
马车上,李茜罗一张脸渐渐雪白,没有一丝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