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下头，眼睛轻描淡写地掠过破烂的衣衫和裸露在外的肌肤。然而看到被蹂躏得惨不忍睹的右手时，叶央央愣住了。

她抬起右手像是从来没有见过一般细细端详着皮肉翻卷的可怖模样，从初显白骨的指尖到血肉淋淋的手掌，眼睛一寸寸地粘连在皮肉上。

试着微微动了动手指便有钻心的痛楚席卷了痛觉神经几乎连抓握的动作都难以完成，少女的瞳孔睁大隐隐有怒火在燃烧。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视线扫在仆从身上时让这些胳膊比她腰还粗的大男人一个个都有种被心脏被捏住的窒息感。

喉咙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透不过气来，仆从们恐惧地看着叶央央，直到满脸鲜血的少女慢悠悠地咧开了一个微笑。

浑身一松，紧接着的便是无法言说的愤怒。

“各位大哥，我有两个问题……”

“大家一起上！现在放她回去，只要她在几位堂主面前说一句话，我们谁都跑不了！”

看到这些光长个子不长脑子的仆从们一个个如梦初醒似地冲过来，叶央央的眉毛都快挑到天上去了。

嘴唇轻轻吐出两个字：“找死。”

同样被血染红的鞋尖轻轻点了点地面，有五六颗绿豆大小的小石头响应般跳跃上半空，然后如同出鞘的子弹那般飞速四散开来。

眼睛几乎捕捉不到石子的路线连残影都看不清，甚至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只见四五个大男人还没冲到叶央央眼前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一个个眼珠突出，脸上都还残留着难以置信的神情，眉心深深地嵌着一颗石子。

“非得这样才能好好回答吗？”

个子娇小的少女冷哼了一声，仰头去看最后还活着的那个仆从，再度露出了他人眼里的恶魔般的微笑。

声音轻柔到无以复加：“我问两个问题。”

站在同伴尸体中的仆从看着叶央央的视线就像在看地狱中归来的罗刹，发抖的大腿间隐隐有可疑的水渍，还散发着一股难闻的骚味。

“一。”完好的左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抛动着最后的一颗石子，叶央央如同玩弄着猎物的猫咪一般戏耍着仆从，忽然手掌一紧把石子握在手中，对着蓦然绷紧身体的仆从笑了笑，“主使者是谁？”

“寒月堂少堂主，莫大……不不不，莫芸。”喉结动了动生怕不知道什么时候要命的石子就会飞过来，仆从对答如流就怕叶央央不高兴。

“第二个问题。客居师兄是谁？”

那仆从惊讶地看了叶央央一眼，接触到对方忽然挑起的眉毛时吓得浑身一激灵连忙低下头：“是……赤霄堂的第一高手，年轻代弟子的佼佼者，叶客居。”

“多谢。”

他还没来得及高兴，耳边听得风声掠过，然后一只冷冰冰的手扣住了喉咙。石子尖锐而粗糙的边缘割破了颈动脉，鲜血泉涌而出。

眼见最后一个活人手脚抽搐着最终慢慢停止了呼吸，叶央央再也忍受不住蔓延至全身的寒冷和剧痛，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