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是因为慧妃太了解她孩儿的脾性,看到南宫镜一直沉默,她也不不急,只是暗暗瞟了一眼身后屏障,眸中闪过担忧,却还是不动声色地拿起杯盏抿了一口。
那孩子在后面待了这许久,也不知是个什么心情。
慧妃暗自向着,心里还是有些酸的,她一直知道这孩子对镜儿的情深意重,只是人往往对于唾手可得的东西总是不珍惜的,反倒对于那些总是得不到的东西心心念念。
唉,孩子的事,她只能推波助澜、旁敲侧击,不能干涉的!
慧妃放下手中的茶盏,很耐心地等着南宫镜的答案,很快,南宫期抬起了头,说道:“母妃,您的话可否留到夜宴结束后?”
慧妃看着自己孩儿有些迷茫的眼神,心里有些空落落的,但不知是为了镜儿还是屏风后的那个看不出脆弱却异常脆弱的女子,其实对于竹寒那孩子,她也是喜欢的,只是……却也明白竹寒那孩子心里从来只有曲儿一人,这种事是强求不来的。当然她也希望自己的孩子可以和自己真正喜欢的女子在一起,可……感情的事从来只有两情相悦才不至于有伤害。
竹寒那孩子纵然再好,她心里没有镜儿,就是她最不如桑凝那孩子的地方。
“也罢,那你就今晚再来罢!”
慧妃的眼还是有意无意地看着那个屏风,心里慌慌的厉害,她总觉得镜儿这孩子错过了这次就再也没有下次了。
南宫镜心里有些乱,身上也有些热了起来,想要出去吹吹风,便不再顾及些虚礼,站起来说了句“夜宴快开始了,孩儿就先告退了。”
慧妃喟叹一声后,摆摆手让南宫镜走了。
南宫镜走后没多久,那个微微轻颤的身影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那显然是一直追求南宫镜未遂的秦桑凝,她福身行礼没有得到回应就直接坐到了方才南宫镜坐的椅子上,那上面还有温度,此时却好像能够灼痛她一样。
慧妃还为说话,桑凝就开了口,“以前还是很喜欢这样的……”抬眼看了看慧妃的表情,那里面不耐和不悦,秦桑凝这才接着低下头继续说:“喜欢坐他坐过的的椅子,喜欢吃他吃过的东西,喜欢模仿他脸上的表情,喜欢眼睛里装得都是他……只是,却没想过,到如今会觉得他的温热是灼烫的。”
慧妃张了张口想说什么,最后却只是张了张,没有出声,因为她也不知自己该说些什么,其实他总觉得自家孩儿挺心软的,没道理眼前这个孩子追逐许久,却没得到他一分一毫的心动,慧妃几乎可以确定,镜儿那孩子对眼前的人只怕是有心的,只是她也不能妄下论断,免得害了眼前这孩子存了希望,最后却泯灭了。
桑凝又笑了,满是苦涩的眼,满是苦涩的嘴角弧度,满是苦涩的眉,最后她认命般的叹了口气说道:“娘娘,多谢您愿意帮桑凝这一次,到底还是桑凝福薄,这机会竟是生生给错过了……桑凝告辞。”她很快起身,没有多做停留,直接抬脚便走,那背影看上去迟疑而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