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竟然主动提起?她拨了拨头发,也不忌讳:“正是长公主与越世子的骨肉。”
魏初脸色骤然变得极为阴沉,仿佛都要溢出水来,久久不语。
静音师太垂下眼帘,掩饰里头的妒忌与怨恨。长公主你何德何能,分明就是有了夫婿,竟也勾引旁的男子,果真是不知廉耻。
空气凝固了起来,久到静音师太误以为魏初会愤然拒绝的时候,便听他咬牙切齿的声音:“恶婴现世,必是要除去的。”
静音师太看向了男子,只见他素来温文尔雅的脸庞铁青无比,依稀间还能看出他心中的扭曲。
她暗中吃惊,面上却不动声色:“既如此,贫尼便提前恭贺魏世子能够更上一层楼。”
魏初点了点头,径直站直了身体,对着静音师太道:“师太,本世子尚且有公务处理,先行告辞。”
未等她回应,便大步朝着阁上的廊道走去。
如来时一般,白衣黑发,萧萧肃肃,清朗高举。
两个小道尼痴迷地望着男子远去的身影,不由感叹道:“魏世子当真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啊。”
静音师太听罢,心里悸动,此话不假,真真是郎湛独绝,世无其二。
可是……她的目光闪过一丝狠厉,快得几乎让人发觉不了。
“恭喜师太,恭喜师太,魏世子他……”两个小道尼丝毫发觉不了静音师太心中所想,颇有往她伤口上撒盐的嫌疑。
静音师太面色冰冷,转头望向了两个小道尼:“魏世子他如何?”
两个小道尼笑意戛然而止,显然是被静音师太突如其来的阴狠所惊骇住,她们的声音变得结结巴巴:“魏世子他,他同意了与师太的合作,还,还……”
如此怜香惜玉地替师太轻呼烫伤的手。
静音师太的脸色愈发难看,她抬起手,望了望背上一大块的猩红,手一拢,指甲嵌入手心,有温热的鲜血在流淌着。
她已经打探清楚,魏世子是喜欢温和柔顺的女子,她也感觉到了,魏世子起初望向她也是带着惊艳的。
可为何会有如此的转变?正是因为长公主。
“师太,你的手!”两个小道尼看见了静音师太的手滴滴答答地流淌着鲜红液体,滴落在地上,开出灿烂的花儿。
静音师太漠然地收回了手,眸光一点一点地刻入了恶毒。
长公主,再待一些时日,我要你身败名裂,生不如死。我倒要看看,魏世子是不是还能爱你如初,能够护你周全?
……
越王府世子殿一隅。
“北歌,你总算是回来了。”向来沉稳的南笙竟是激动得不已,她眼角泛着泪水,紧紧握着一女子的手臂。
那女子神色利利索索,肌肤不同于她们这些生在闺中的女子,隐隐泛着黝黑。看来,此行也是吃了不少苦。
她也是泪水纵横,哽咽道:“是,我总算是回来了。”
南笙再也没有说什么,紧紧将北歌抱着,只重复道:“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她与北歌自小随在长公主身边,感情深厚,本就是一体。如今,经过这一年有余的漫长分别,总算是再次相见了。
“公主呢?”北歌抹了抹眼角的泪水,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两人都是杀手出身,性子沉稳,情绪都不曾有较大的波动。这感慨泪水,真是……羞死人了。
话音刚落,正见一对璧人内殿走了出来,女子素衣飘扬,眉眼清淡,带着与生俱来的灼灼风华,男子无纹黑衣,身姿挺拔如玉,风流可入画,风骨难笔拓。
好一对神仙眷侣。
北歌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声音哽咽:“公主。”
方才还觉得自己丢人,这又潸然泪下。
谢绾见熟悉的身影,心里又喜又怜,忙不迭扶起北歌:“北歌,你这是做甚?”
“快,起来!”
北歌也不是扭捏之人,快步起来:“谢公主。”
谢绾打量了北歌一番,望着她明显泛黑的肌肤:“北歌受苦了。”
“本宫很感谢你。”
北歌不在意笑了笑:“公主言重了,北歌这条命都是公主和皇后给的。北歌愿意为公主做任何事?”
她一下想到了正事,声音带着杀气:“公主所想不假,衡山门派是与西北懿国勾结,暗中造毒丹药。”
谢绾目光一凛,深切刻骨的种种隐没在眼尾处。前世不过是咬人的血蝙蝠,这一世竟变成了毒巨鼠。
她语气幽幽,像是索命的恶鬼:“他们势必还要后招,不能再让无辜老百姓受害。”
女子稍稍抬起头,风姿冶丽,眉眼作山河,倾尽了万千繁华。
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声声催急:“本宫与他们的仇债,从来只有不涉及无辜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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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你们对北歌和萧珩是否还有印象,前面的章节是提起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