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暗卫满意地看着这冰冷冷的死人,掂量了掂量手中的珠宝,心情颇是痛快。
再看了看底下的妇人,转过身,突然听到杂乱的草丛中有异动。
“谁!”
嗖地一声。
他们瞬间转移,跃至草丛前,人在剑随,仿若又一场残忍的杀戮。
“不要,不要……”
一个女子脸色煞白,她浑身在颤颤,拼命地摇头:“我什么都没有看见,不要杀我。”
她抬起头,惊慌的脸上布满了害怕得泪水。
竟然是谢灵运!
几个人影立刻收起了手中的武器,朝着谢灵运道:“郡主受惊了。”
谢灵运目光呆滞,仿佛还一下子还没有反应过来。
等待了半晌,没有想象中的疼痛感。她骤然一站直了身体,拔起双腿朝着外头走去。
剩下的几人惊得咋舌,这速度简直可怕,饶是他们习武之人,也练就不到这样的境界。
沉默了许久,有一个人道:“头,被郡主发现了,这……”
又一人挥了挥手:“莫要管,现在王爷再也不是从来的王爷了。”
……
夜更深了。
月黑风高,阵阵凛冽的风吹过,那浓郁的血腥味四处荡漾。
就在隔壁院的谢文武将那惨叫声与击剑声听得一清二楚,他稍显干瘦的脸庞一下子变得畅快无比,嘴角扭曲的笑意从没有间断过。
吉氏啊吉氏,就是你这个蠢货闹得那件事人尽皆知,本王才丢了王爵。今日,总算是有报应了。
谢文武自觉心满意足,胸膛上的剑伤似乎也没有那么疼痛了。
他含着缅怀之意睡了过去,吉氏怎么比得上燕儿。死了倒好!
空气,又凝固了起来,狂风将杂草与枯枝吹得嘎嘎作响,似在哀嚎,似在宣泄着愤怒。
太过诡异。
幽幽地,门上的薄纸被戳开了一个破洞,一根烟杆悄然无声地探了进来,烟雾弥漫着整个院子。
谢文武仍在沉睡着,毫无知觉。
门外的人散乱头发的脸庞露出了一种名为残忍的笑意,堂而皇之地走进了院内。
每走一步就恨意加深一分,脑海中的理智早就被疯狂吞噬着。
他手中一小把刀子,看似不起眼,可只有他才知道,这把刀子削铁如泥。
终于到了。
前明王爷谢鸿鹄站在谢文武床上,漠然而嗜血,一把寒刀轩仔头顶上。
这景象何其熟悉。上一刻谢文武的妻子吉氏如此死去,万万没想到,他也有同样的下场。
谢鸿鹄拨了拨油腻的头发,笑意森然,上下打量着谢文武,似在考虑着应该从哪里下手。
脑袋?胸膛?喉咙?还是太阳穴?
不不不,绝对不能让谢文武死得那么痛快。得慢慢地把其肉一片片切下来,这样才能解的切肤之痛,受辱之仇。
打定了主意,谢鸿鹄手中的寒刀一落,扎进了谢文武的大腿。
“哼……”
谢文武干巴巴的面容痛苦地皱起,他睁开了眼睛,痛苦与震惊迅速弥漫。
正见一个浑身散发恶臭味的乞丐儿站在他面上,刀子沾满了鲜血。
而他,浑身使不上力气,就连话也说不出来。就像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呜呜呜……”
“呜呜呜!”
谢文武在死命地挣扎着,口中含糊不清,不知在说着什么,想必也是质问,或者是破口大骂。
“乞丐儿”饶有兴趣地观赏了对方垂死挣扎的丑态,拨开了自己的头发:“文武啊,是我,是三哥啊。”
分明就是再熟络不过的话,却有种叫人不寒而栗的冰冷。
谢文武仅在一瞬间就没了力气挣扎,他眼睛满是惶恐,望向了对方,映入了一双跳跃着鲜红火苗的眸子。
心,凉了半截:“呜呜呜……”
谢鸿鹄举起了寒刀,声音平静,却隐含着一个世纪般漫长的残忍:“文武啊,你勾搭嫂子,害得三哥受尽天下人耻笑,丢了王爵。三哥想了又想,一剑似乎怎么也不够。”
“所以,今日三哥又来讨债了。”
咚。
谢文武身体艰难地晃动了一下,又重重甩落在床榻上。
大腿上的疼痛时刻提醒着他处境竟是有多危险,可他哪里想得到,方才吉氏也是这般彷徨惊恐。
没想到风水轮流转,就轮到他了,真真是报应不爽。
谢鸿鹄默了默刀子,阴恻恻道:“文武啊,别再白费力气了。”
“三哥的迷药厉害得很,你是说不了话的,也动不了。”
谢文武闻言眼珠子突突的,就要瞪出来。
谢鸿鹄已经隐隐有些不耐,突然手中寒刀一倒刺:“三哥也不废话了,三哥尽量会让你死得痛快点。”
一刀,一见血。
二刀,见骨头。
三刀,没入肉体中。
……
谢鸿鹄彻底杀红了眼,浑身布满了鲜血,底下的人千疮百孔,浑身不见一处完整的肉体,也不知道这人断气了没有。
“哈哈哈哈!”
他狠狠一掷手中的寒刀,倒落在地,咣当作响。
这一切,终是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