疗养院?我只觉得大脑里“轰”一声,伍云峰的母亲这是要把我送进疗养院?但我知道,许多疗养院实质就是病神病院的代名词,只是改了个比较温和的名称而已。
我攥紧了手心,在脑海中搜寻关于精神病院相关的一些信息。我所知道的信息让我感到骇然。
伍云峰的母亲竟如此恨我?
车子又绕过一道,夜中,疗养院的大门逐渐清晰。不过转眼的功夫,车子开到了大门口,两声喇叭后,紧闭的大门徐徐打开。
车子开了进去,然后停到了台阶前。我这边的车门被拉开了,两个穿着白大褂面无表情的中年男医生直接将我拎下了车。
我的腿软得厉害,他们这是要将我直接拉去打针或者电击吗?我惊恐极了,被他们拖着,我踉跄着脚步跟着他们往前走。我不敢开口,更不敢挣扎。到了这鬼地方,我已经是喊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了。
两个中年男人把我拖上了台阶,顺着阴暗狭长的走廊一路往前走,走到尽头后,我看到一排平房出现在路灯下。
我被拖到了那排平房前,两个中年男人把我推进了第二间房间,打开铁门后,他们就像扔一块破布一样把我扔到了地上。
房门“哐铛”一声从外面锁上,一片黑暗,他们的脚步声远去。
我顾不上脚上传来的钻心的疼,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借着幽暗的夜和路灯,我在墙上摸到了开关。
昏黄的灯光亮起,我迅速地背靠着墙看着房间里。
万幸,只有我一个人,我暂时松了一口气。伸手将铁门的门栓栓上,我回头看着房间里的摆设。一张单人床,床头放着一个输液架,房间的北面围了一个很简易的厕所。
我靠着墙站了至少半个小时才缓过了因为过度惊恐带来的那种无力感,移动脚步,我一步一步走到了那种单人床旁。床单看起来还算干净,但白的被单上能看到年月久远的褐血迹,不知道是哪个精神病患者留下的。
我咽了咽口水,走回门边,我顺着墙角坐了下来。靠着墙,我开始梳理今天发生的事情。
显然伍云峰母亲对我的恨意不是一天两天,她想除掉我的心也不是一天两天。我不知道她从哪一天开始这么恨我的,我只记得伍云峰心梗发作那次,她气急败坏的赏了我两个耳光。在那之前,她给我的感觉是有非常好,我甚至觉得她的风范才是体面人家该有的姿态。
她可真能装啊。
过往看电视剧时,最大的反派总是深藏不露,永远在人前彬彬有礼,从容不迫。我戴着上帝视角的眼镜时,总认为不够有说服力,任谁都能看出来那样的人是反派。但现在我知道了,这样的人真的出现在身边,迷惑性简直太大了。
人的本性都是这样,容易对带着笑容的人产生信任,也容易对带着笑容的人放松戒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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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这个点了,伍云峰肯定知道我不见了。他一定也是措手不及的,否则,他不可能不阻止我被带走。最大的可能就是,我被那两个警察带下楼时,伍云峰已经先被他妈控制起来了。
南南,她只是为了抢走南南吗?我揪着自己的头发,南南还那么小。我和周友成离婚时,他把盼盼藏起来。如今,南南又被抢走。
这命运轮回中,我为什么总是被蹂躏的那一个?
我仰看着天花板,这人生的万水千山,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走到头?我原以为周家已经足够过分,哪知强中更有强中手。如果说周家我还尚有力气抗衡,那么伍云峰母亲的雷厉风行,我真的无法招架。
我为什么没有死在手术台上,像何音南一样,死了倒也好,不用再承受这些惨痛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