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烫,至少三十九度以。物理降温没有用,而且孩子已经昏睡了,一定要送到医院去。再拖很可能会烧伤脑部,到时候孩子一辈子就毁了。”我说话间把孩子的衣服全部脱掉了,这么热的天,还包了两件衣服。这么多天,也不知道陆崇这个恶魔给孩子喂了多少安眠药。
“一定要送到医院去吗?”陆崇烦躁起来。
“陆崇。”我抱起孩子,用力掐了掐他的人中,孩子感受到疼痛也只是无力的挣扎了两下,已经哭不出来了。
“陆崇,我求求你。”我看着那孩子,他还那么小,“大人之间的恩怨,不要牵扯孩子,孩子太无辜了。”
陆崇抿着唇,面色阴沉得可怕。
“你会报警吗?”他问。
“不会,我把孩子送到医院去,然后悄悄离开,好不好?”我说完大气不敢出的看着他。
他犹豫着,好一会儿后说:“再观察一个晚吧,说不定今天晚能退下去呢?”
我的心脏砰砰的跳着,这一个晚过去,孩子得烧成什么样:“你听我说……”
“闭嘴。”他突然就恶狠狠地吼了一声,吼完后他拎着那把刀出了房间,然后砰一声将房门锁了。
我抱着那孩子,感觉他的身体烫得我都要烧起来了。我四下看了看,靠墙那里有一盆水在那里,窗户挂着毛巾,估计之前陆崇试图过给孩子物理降温。
我走过去,浸湿毛巾给孩子物理降温,但没有用。擦拭了几遍后,孩子还没有任何反应。我抱着他又起了身,走到房门口后,我试探着拉了拉。
让我感到意外的是,门拉开了,估计陆崇并没有走远,所以没有反锁吧。我先是听了听,没有听到声音。我抱着孩子,摒着气提着心一步一步地往外走,后背的冷汗一直冒着,我怕极了孩子突然就哭起来。
一直走到了院子的大门口,陆崇都没有跳出来。我拉了拉那院门,谢天谢地,拉开了。出了院门后,我抱着孩子拔腿就跑。好死不死的,院门晃荡回去时,发出了巨大的响声。
我听到后面有脚步声传来,陆崇追来了。
我这辈子没这么恐惧过,抱着孩子,在光线昏暗的巷子里,我忍着腰的痛跑得几乎要飞起来。我怕我跑慢一步就被陆崇追了,那不但孩子得完蛋,我也活不了了。
那条巷子也不过十来米的长度,陆崇也跑得很快,我都不敢回头,好几次都感觉他已经追到了身后,我咬着牙将步子迈得更大。
终于,我跑出了巷子。顺着街道,我继续朝前狂奔着,跑到一个十字路口,我的嗓子开始冒烟了,我已经能看到路人了,我才惊恐的扭头看了看。
陆崇没有再追来了。
我停下脚步,整个人都要虚脱了。迈着虚浮的脚步,我站到路旁就朝过路的私家车拼命地招手。
十来分钟后,我将孩子送到了省立医院急诊科,然后我跟护士借了手机,然后我报了警。报完警后,我分别给伍云峰和周友成打了电话。
做完这一切后,我才有空去看看我腰的刀伤。
护士给我包扎时,伍云峰赶到了,他冲进了诊室,喘着粗气,蹲到地握着我的手,一个字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