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大公子，璇玑甘愿为婢，只要能跟在大公子就好，求老夫人成全，求大公子成全。”

进退无路，他愤然离去，耳中飘进一缕气若游丝的泪音，“娘老了，儿子大了……”

脚步猛地顿住，良久，才发觉连呼吸都疼得蚀骨。

娘老了，儿子大了，能自己飞了……

五月的雨说下就下，慕爻乐府都笼在一片蒙蒙的雾气之中。

他站在她门外，淋着淅淅沥沥的雨水，隔着紧闭的牗窗，只说了一句她曾经说过的话。

“你不来，我不走。”

璇玑站在几步远处，浑身湿哒哒地，抱着油纸伞不敢靠近，后来乐桐来了，再后来菊香也来了。

夫妇俩不可避免地吵了起来，又引来一拨或是劝架或是看热闹的人群，乱哄哄地在乐毅身后聚成了疙瘩。

“都闭嘴！”乐毅偏头冷眼瞪过去，却在这时，脸上挨了结结实实的一巴掌，清脆的声音在刚刚压下去的一片寂静之中，显得格外清晰。

一群人募得睁大了眼睛，盯着从屋里冲出来的小人，脑中回想着落在乐毅脸上的巴掌，神色跟见了鬼一样。

乐毅青了脸，缓缓转过头，直直看着眉眼清冷的樊雨然，眼中充斥着阴霾。

“疼么？”

众人又是一愣，这两个字不是她说出来的，而是他。

乐毅面无表情的牵起她打他的那只手，放在掌心里揉，动作略微有些僵硬。

他在生气，却还是问她疼不疼。